逢春人连遇天灾,又遇人祸,非常可怜,许问很同情他们。
但他自己是工匠,与这些南粤工匠不同境遇但是同一立场,对他们也同样心怀怜悯。
眼看着事情就要走向他最不愿意看见的方向,他不想再袖手旁观,他想要站出来,尽其可能地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雷捕头定睛看了他一会儿,没有马上表态。
“雷大人,先把该做的事做了吧。”马脸男子皱眉看了看许问,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工匠是有特定服装的,很容易认出身份。
许问走到雷捕头面前,伸出手。
雷捕头还在看他,片刻后,竟然真的把手里的信函交给了他。
“雷大人!”马脸男子一声怒喝。
“断案这种事情,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雷捕头眼角都不朝他撇一下,冷冰冰地说着。
信在信封里,上好的宣纸,雪白柔韧,墨色鲜明。
信上的内容只有两三行,跟雷捕头说的差不多,更带着明显的散漫。
许问没有多看,而是注意信的落款与印记。
绿林镇名叫镇,其实是县级,主官是一位姓陈的知县。
这封短笺就是陈知县写的,后面私印和官印都有,形制很不正规。
在江南路那样的地方,这种私信一样的东西就算盖了印效果也很一般,甚至递到上面去还可以弹劾一下主官,但在西漠,这种命令显然就已经足够了……
“多谢雷大人。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清楚,被派住各地的工匠名义上统属于谁,由谁来管理,犯了事应当由谁来处置?”许问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继续问道,态度非常谦逊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