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邵小胖理亏,把鸡腿鸡爪通通拱手让给苏敛吃,苏敛依旧没给这俩货好脸色,詹平以“西子捧心”的姿态忧愁道:“敛敛,你知道吗?那天王员外的女儿出嫁,队伍占了一又四分之一条街,敲锣打鼓可气派了。”

“出嫁跟那么多人做什么?”苏敛没好气道。

“抬嫁妆啊,整整十大箱子。”詹平说:“我看围观的女孩子们都十分眼红羡慕,敛敛也应该被羡慕。”

苏敛咀嚼的动作一滞。

她侧脸看着滔滔不绝的詹平,又好气又好笑,却从他那不甚流利的汉语里体悟到了一丝丝暖意,足以让人晕头转向的迷失在里头。

“你待会儿把请贴给我。”她若无其事的继续夹菜,平声道:“那个邀约我替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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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最贵的酒楼名叫静和居。

这座酒楼如其名,静的不像样子,一楼的迎宾厅堂里除了几个穿着得当的小厮,半个人影也没有,那些个小厮站的笔直,面带微笑又一动不动,雕像似的,跟墙壁上的那些昂贵字画交相辉映。

静和居的雅间都在二楼,非重金不能包下,每一个雅间都有专人侍奉,且极为注重隐私,隔音效果极好,你甚至不能分辨出哪些雅间里有人哪些没有。

苏敛拿着请帖走进这座没什么人气的酒楼,说不忐忑是假的,小厮接过她的请帖,便将她带上了楼。

楼梯都是实木,淡白色的圈纹令人目不暇接,走上去有绵软的轻响,丝毫也不嘈人,这环境实在是太宜人居住了,让最擅长居安思危的苏敛愈发的惴惴,她抓紧了药箱的带子,等着小厮叩开门。

不等小厮抬手叩门,忽然隔壁房门就开了,从里面冲出一个少女,那少女环佩叮咚,带出一阵香风,却哭哭啼啼的扑到了面前的这扇门上。

“歧哥哥!”她一边哭一边“哐哐”捶门。

苏敛和那小厮不约而同的退开,与那扇门拉开了距离。

就在苏敛一心想询问少女粉拳疼不疼的时候,门终于开了,扇门之间屹立着一个颀长的人影,那少女猝不及防的往前冲,撞在对方的胸膛上。

少女一瞪泪目,“嘤”一声,手顺水推舟的搂住了对方的腰。

“哇......”苏敛侧头叹道:“才子佳人,好感人的画面啊,你觉得呢?”

小厮眼观鼻鼻观心。

苏敛讨了个没趣儿,觉得自己也真真是浮躁,也两手交叠搁在身前做石化状。

这两个人成功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极低,顾歧掀了一下眼皮,没发作,目光垂落至肖凝发顶,平声道:“哭什么?”

“歧哥哥!”顾歧这一句话给了肖凝莫大的动力,她又“嘤嘤”了一会儿终于说内容了:“我爹他若真的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办啊?”

苏敛想,恩,这多半是个未过门的女婿,老丈人家出事,没有始乱终弃,还算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