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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见,再不知该有何表情。卓文饮尽杯中之酒,嘴角才勾勒出一抹清浅笑容。

她亦笑。

他竟忘了上一次她朝他笑是什么时候?卓文捏紧酒杯,倏然间心底的澄澈好似轰然崩碎。

越有心,才会越掩饰;越放下,才会越笑得出。

明明出落得更为动人,却还是同记忆中朝思暮想的旧模样不谋而合。又是喜庆喧闹的场景,蓦然想起见她身着大红喜袍,盈盈一拜。

喉间干涩,便又掩袖饮酒。

所谓旧事,便是再轻描淡抹,也有散不去的朱砂丹红。再散不去,也经不起时间推敲。见她转眸安静倚在商允怀中,商允亲她,眸间满是柔意。

卓文举起手中酒杯,看了又看,终是不舍放下。

……

礼成之后送入洞房,不久之后宋隐再出来陪酒。宋隐平素就是带头起哄的主儿,今日大婚,众人哪会轻易随了他?不多时分,便被灌得晕头转向,商允只得扶着他周旋其中。

宋隐甚是欣慰,还是你懂我,不枉我当年替你挡那些酒!

商允瞥他一眼,你悠着点。

宋隐已有些醉意,当着众人的面滔滔不绝。商允兄过去就同我说过,他只娶嫂夫人一人,那我宋隐也只娶锦然一个。

众人起哄陪笑。

一席豪言壮语后,灌酒的更多,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何人兴起,平远侯也只有一位夫人,商允,宋隐,你们三人当饮一杯!四围纷纷符合。

商允缓缓抬眸,卓文已含笑饮过,宋隐大呼一声好后,便也仰面饮尽。商允遂也端起酒杯,一滴不留。

叫好声中又有人问起,听闻永宁侯的夫人是平远侯的世侄女,可有此事?坊间传闻谁会特意问起,定是借着酒劲瞎闹。商允手中一僵,卓文瞥过之后湛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