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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司楚摇了摇头,“他和您当时差不多,人事不知,完全不能说话。”

郑昭叹道:“唉,司楚,连你也走不掉了。”郑司楚道:“也许,还有一个机会。父亲,我方才见到了宣鸣雷。”

一听到这名字,郑昭亦是动容,压低了声音道:“是他?他没认出你来吧?”

现在郑司楚脸上已贴着那张人皮面具,全然变了个人,便是郑夫人都认不出来,不要说是宣鸣雷了。郑司楚却摇了摇头道:“他认出我来了。”

郑昭更是吃惊,郑司楚已将方才的事约略说了。郑夫人在一边听得胆战心惊,插嘴道:“司楚,你就这么相信这人?”

郑司楚道:“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此人若要扣下我们,那天晚上便可下手,方才也完全可以动手。但他这般应对,我觉得在这人身上应该有一条生路。”

郑夫人看了看郑昭,心道:司楚这孩子也是冒失。可是事已至此,怪他已是无用,何况她也明白儿子的心意,让他一个人逃生,郑司楚定然不愿。她忖道:让阿昭去做决定吧。反正……这样也好,要死我们一家人死在一处。想到这儿,她心里突然又是一阵悸动。在她心底,自己和郑昭是一家人,郑司楚和自己是一家人,但从未想过郑昭和郑司楚也是一家人,现在将三个人看成一家,实是第一次。

郑昭低头不语,半晌才道:“此人说今晚要过来?”

郑司楚道:“是。”

也许,这是现在自己一家人脱险的唯一办法了。郑昭道:“好吧。就赌这一把。司楚,你先回去,不要露出马脚,晚上等宣鸣雷来了,总之见过之后再做定夺。”

郑司楚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密室。只是在他心里,隐隐地有些异样。

父亲听到左慕桥昏迷的消息后,没有太过惊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他分明记得,父亲刚昏迷时的样子,和现在的左慕桥一模一样。难道左慕桥突然昏迷,和父亲有什么关系吗?

好在他现在名正言顺可以照顾二叔,连活都不用做了。这时请的郎中也过来看看,却说不出左慕桥到底生的是什么病,只说是沾染了邪气,用药补养调理就会好的。

天黑下来时,左桥号上了灯,也该关店门了。那些伙计全都过去吃饭,郑司楚因为名正言顺地要照顾左慕桥,旁人给他拿了一份饭菜。胡乱吃过,忽然听得脚步响,正朝这边过来。

是宣鸣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