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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也担心的叹了口气,莫水寒声音有些低沉:“陛下明知道宸妃害的四公主落胎;明知道左相野心勃勃;明知道这次粮税缺钱都和萧裕守有关,可他却只能隐忍不发,不是他对付不了如今已经被拔了牙的萧裕守,而是他以为自己只剩下五皇子一个儿子,五皇子尚且年幼,陛下担心自己走后他无人扶持,更担心的是逼急了萧裕守一派,将来会威胁到五皇子的皇位,陛下在投鼠忌器。”

九公主不耐烦的吼道:“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逼着我认哥哥,干嘛还要扯这么多大道理,说什么都是为了父皇,我看你都是为了那个安奉!”

“我为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为的是你们宋家的江山!”莫水寒也有些生气:“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每日看着你父皇对着太子殿下的玉佩睹物思人,看着你父皇忧虑重重,你真的能做到视若无睹?”

“那你们去认啊,我阻止你们了吗?”九公主气的站起身,来回转了好几圈,又回过头对莫水寒吼道:“没有我你们认不了父皇是吧?干嘛一定要跑过来为难我?”

莫水寒深呼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平心静气的说道:“陛下现在的身体什么样你比我清楚,根本就经不起任何一点刺激,我们是想让你在其中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能让陛下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件事。”

九公主这会儿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怒气冲冲的走出屋子,莫水寒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许是被户部这次明目张胆的行为给刺激到了,自己确实急躁了许多。

为了掩盖四驸马的去向,莫水寒每日依旧认真的找寻着账本上的漏洞,实际上却是为了将户部每个人的底细都摸清楚。

晚上回家时被萧恒堵住了去路:“你在查户部,有结果吗?”

莫水寒摇摇头:“你父亲太狡猾了。”

萧恒嗤笑,拉着他来到一个小摊前,要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才问道:“如果让你真抓住把柄,你会把他怎么样?”

莫水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说呢?”

“他作恶多端,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我知道就是千刀万剐,也抵消不了他的罪孽。”

莫水寒讽刺:“你都知道,还问我干嘛?”

萧恒今晚似乎就是为了找他诉苦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继续说道:“知道是一回事,可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其实我也恨他,所有人都以为我娘是病死的,可其实不是,他是被萧裕守给害死的,因为我娘发现了他的野心,还有他和宸妃偷情的证据,才被病死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能怎么办?我有时恨不得杀了他,却又下不了手!”

莫水寒有些震惊,萧恒讽笑:“怎么,没想到他会这么心狠手辣?在他眼中所有人都只分为能用和不能用,包括亲生儿子也一样,我以前特别恨宸妃,可现在觉得她也很可怜,被萧裕守骗了一辈子,临了打进冷宫还在帮他隐瞒,真是太可悲了。”

莫水寒端起桌上的酒饮下,问道:“你干嘛对我说这个?”

萧恒眼眸深深的看着他,语气认真又虔诚:“我只是想说,我对他再多的不忍心都抵不过对你的愧疚,把四驸马召回来吧,萧裕守早在外面设好了陷阱,四驸马真的踏进去就回不来了,你想要户部贪墨的证据很简单,去找一个叫郑夫子的人,他可是个做假账的高手。”

莫水寒明白了,刚想道谢萧恒却已经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看样子像是喝醉了,在往出走时脚步还绊了一下,莫水寒刚想扶他,被他一把推开,看向莫水寒的眼神满是痛苦:“你知道吗,我没骗过你,以前是,以后也不会,可惜我还是害了你,可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怎么过来的吗?我宁愿当年死的人是我,根本没人相信你对我有多重要!”

说完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嘴里又哭又笑,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莫水寒站在他身后看着,低声呢喃道:“十年了,又有谁是好过的呢!”

擦干净眼角的湿润,莫水寒收敛起情绪叫道:“影一。”

影一很快落在他面前,莫水寒告诉了他四驸马的行程路线:“你快马加鞭,绕过他之前的弯路,一定把他堵住立刻带回来,千万不能让他进城。”

影一领命而去,莫水寒又叫了影二:“立刻带人去把那个郑夫子给悄悄带回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这次差点上当,让莫水寒有些心有余悸,他们还是低估了萧裕守,差点把四驸马的命搭进去。影二他们顺利带回了郑夫子,他果然经不住严刑逼问交代了,户部的假账就是他做的,莫水寒把账本给了他,果然没几天就被捋的清清楚楚,户部贪墨的事实也全部显露出来。只是四驸马没有回来,莫水寒并不敢轻易动手,怕狗急跳墙威胁到四驸马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