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抽不开身呀,我现在就是你的眼睛。”陶晚顿了顿,“我替你看看到底应该怎么拍。”
程鹤楼听出了细微的环境变换的声音:“开窗了?”
“嗯。”
“挺冷的,别感冒。”
“不会的,我今天看到一个……”
陶晚的话没说完,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尖叫声。
这样的尖叫声明明是人声,却已经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高亢尖利,如同濒死,又如同极度的愉悦,一瞬间便可以从耳膜刮到心脏深处。
尽管尖叫声明显是从挺远的地方传来,程鹤楼还是感觉到心慌:“怎么了?”
“没事。”陶晚那边关上了窗户,“吓到你了吧?”
“嗯。”
“不怕不怕。”陶晚柔声安慰着她,“离挺远的,这种比较危险的病人都关得很严实。”
“嗯。”
“我下午就听到了,他们说镇定剂安全的量已经对她没用了。”
“嗯。”
“我很小心的,你不要担心。”陶晚笑了笑,“胆小鬼。”
程鹤楼确实是个胆小鬼,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她陶晚不可能有事,她却还是担心。
担心陶晚有危险,担心陶晚被吓到,甚至担心陶晚心情低落。
陶晚明明是一个成年人了,又不能把她时时刻刻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却还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