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暖让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好心情的许宴欢,又红了眼眶。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擦干了,却又模糊了。

下一刻,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哭的许宴欢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就好像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好奇怪,我怎么哭了……”

从小到大,许宴欢和父母一起过年的日子屈指可数。她今年16岁,大概能有两三次?许宴欢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日子,但现在看来,她高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想哭就哭吧。”大汉堡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

许宴欢迟疑了片刻,许久她抬起手回抱住大汉堡,在这个她不认识的人的怀里放肆大哭。

许宴欢告诉自己没关系,就哭这一次,在这个陌生人面前,他不会嘲笑自己。因为过了今天,他们仍然是陌生人。

大汉堡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抱着许宴欢,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感。

对于许宴欢来说,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从小到大,她最亲近血缘最浓的人都没有给过她的东西,一个陌生人给了她。

这一晚,汉堡店里只有许宴欢一个客人,她在汉堡店待了很久才离开。大汉堡全程陪着她。两个人也没有言语上的沟通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服务员小哥也一直在店里,他坐在吧台拿手机看春晚,时不时地还会发出笑声。每每传出他的笑声,许宴欢就知道现在应该是个小品节目。

临走的时候,大汉堡特意出来送许宴欢,将她送出商业街。

许宴欢往家的方向走着,没几步,她回过头来,发现大汉堡还伫立在那里。她冲大汉堡挥了挥手,让对方赶紧回去。大汉堡也冲她挥了挥手,脚下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