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不起眼的小屋里,桌子旁边。
地上的玻璃渣子摔碎一地,南迦没拿稳水杯,白细的中指也在收拾碎片时不小心被划破,立马就是一道小口子。
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顾不上这点小伤,见到来人,南迦仅仅问:“有消息了吗?”
第111章
日头初升时分, 晨曦洒落地面,仓库里仍是昏暗阴冷,四周都蒙着一层浅薄的清灰,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少许难闻的气息, 带着点木头腐烂的霉味,又有一股子似有若无的臭腥气。
纪岑安倒在地上过了一夜,佝起身子缩在角落里, 狼狈又落魄——后面再挨了几次“问侯”, 一群外国佬下手挺狠,只要耍横就往死里招呼, 也不怕真把人给打咽气了。
仅只小半晚上过去, 纪岑安已浑身各处都是伤, 尤其是脸和背后那俩块儿, 都看不出原样了。
她脑袋伤破了相, 在哪儿撞的或是划拉的, 一条半指长的伤口赫然从额头斜下, 再长一些就能到太阳穴的位置。由于得不到及时的处理, 这道血痕已经因变干而泛黑结块,同一侧的眼球也充血了,红得吓人。这人扎起的头发不知何时散开的,凌乱披着,几缕混着血黏在脖子与锁骨上, 看起来很是可怖。
一连三十几个小时, 算来从被逮住再到这边,纪岑安没能安生睡过一回, 中间合了几次眼皮, 但都被轮流值守的外国佬弄醒了, 不交代就不让休息,从生理和精神上加以双重折磨。
这群恶徒换人的十几分钟里,纪岑安靠墙倚着,笔直的双腿曲在面前,以防备的姿势难得小憩一阵,可而后招来的再是一顿收拾,外加冰水泼头的伺候。
新换上的绿眸卷毛比昨儿那批外国佬都狠毒阴险,深谙严刑逼供的本质,不给纪岑安任何松气的机会,上来一脚就要踹纪岑安的肚子,活阎王的架势堪比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