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臻臻回头瞪他,又转过头低声抱怨道:“这谁啊,曲安歌的经纪人怎么这样,简直有病……啊真的好热,虽然很想开空调,又不想便宜他。”

许密把羊排从袋子里拿出来,她要的最新鲜的羊排,刚切下来,还带着鲜血,稍微有点凝固了,她在水龙头下面冲了一下,想到锅不够大,冲完放到案板上,准备切成小段。

菜刀剁了两下,周悦的声音又想起来了:“吵死了,你们的邻居不会嫌你们扰民么?这大白天的。”

谭臻臻不服气道:“都十点了,切个菜不是很正常?”

太吵了,明明做菜是开心的事,为什么今天让人烦躁,许密额角微微跳动,抬手再次剁下时就没找对位置,“咚”一声响,血肉带着碎骨溅起来,落在她脸上。

声音太大,谭臻臻和周悦一时都被吓到了,没有说话,过了三秒,周悦准备说话的时候,许密转过身来。

对方微微皱着眉头,因为皮肤像白纸一样苍白,显得眉眼更黑更显眼,但是那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感,就好像是一潭平静的深井,井水是这样的,它虽然是活水,看着却像是一潭死水。

那过分苍白的面孔上此时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穿一件奶黄色的围裙,上面血迹更多,有新鲜的,有干涸的,斑驳一片,右手拎着一把巨大的剁骨刀,上面有蜿蜒的新鲜血迹。

周悦想要出口的话顿时咽下去了,因为他的脑海一时之间是一片空白。

许密轻声开口:“不好意思,把你们吓到了,我没找好角度,拆骨头是这样的,找好角度,特别好切,没找好角度,就容易一片狼藉……”

她停顿,又说:“所有骨头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在感慨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