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非是推托之辞,而是看清楚了,那位确实脸面酡红,双眼迷离,似昏似醒,已是醉醺醺失了常态。这种情况下,还能躲得过碧波水府连续几次扑击,也无怪乎对方有恼羞成怒的架势。
张妙林是思定院最大的希望之一,余慈也不想见他犯险,本想着让虚生过去,将其救下,可临将下令的时候,心头又是微动。
微瞑双目,在昏黑的背景下,星星点点的光芒亮了起来。
就是这么一耽搁,张妙林的吼声再次跨过数十里方圆的区域,震动四方:“要比祖宗,也没什么!我思定院继承的是上清宗的道统,论符法之妙,谁人能出其右?你们定然是要后悔的!”
湖上成千上万的修士本来有事儿没事儿瞧个热闹,可当张妙林口中那三个字一出,纵然是醉酒后含糊混浊,依然是如三记金鼓之声,压得湖面倏然为之一静。
隔了只半息左右的时间,忽地有人高声叫道:“道兄所言,甚合我心!粗制滥造的玩意儿上岛赌赛,定然是幕后早有算计,这是把我们当猴耍吗?”
“白鹤遗丹,与事者哪个都有资格入手,为何非要他们四宗代表?”
“说不定鲁连先生也给他们骗了。”
“说是共享宝丹之秘,既然如此,干脆大伙儿一块研究算了,还分什么阵营?”
“什么四宗阵营?只见宗门,阵营在何处?”
阵阵声讨,来自于四面八方,此起彼落。谁也没料到,突然一个爆发,竟然是这般声势。四宗修士想弹压,却把局面搞得更乱。
各方修士谁想着屈居人下,人家吃肉,自家喝汤?还是不知多少人滤过的稀汤馊水?
人们受到煽动,心思一变,再想转回去,实在太难了。
而此时,有人爆出了更直白的态度:“敝人自忖在丹道上有些造诣,算我一个如何?”
他这话一下子激发了很多人的思路,当即就有人改口道:“制器之术,我虽未入流,但造个玩意儿,还是没问题的。”
“在下出身妙手堂,论机关消息,谁能比我更合适?”
“还缺个打下手的不?我自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