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吧。”
十七手肘搁在小桌上,撑着下颌,目光直勾勾盯着傅沛白的眼睛,轻声细语道:“她呀,是个有些木讷迟钝的人,甚至某些方面有些古板不思变通,固执己见,瞧着年少老成,其实心性稚气。”
傅沛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对视的视线,转而盯向青黑色的屋瓦,她刚想说对方是你喜欢的人,怎的被你说得周身缺点,就没有一处优点吗,十七就紧接着道:“不过那是旁人眼中的她,如你所言,喜欢一个人便是挑不出她一点毛病来,我亦如是。
“她是我见过的人里最纯真质朴的一个人,待人温和真诚,细致周到,虽身世坎坷,却从不衰颓,心性坚韧,刚毅又勇敢,尽管我这般形容,但言语贫瘠,是道不完她万分之一的好的。”
十七顿了一下,眉眼温顺,似这夏日傍晚的和煦晚风,她缓缓张口,“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被拯救的人其实是我,她于我而言,是漫长黑夜里照亮我的那束光。”
傅沛白沉默了片刻道:“听十七姑娘这般说,想必你定是喜欢对方极了。”
十七满眼都笑意,“是啊,喜欢,喜欢极了,此生惟愿与她携手白头,永不分离。”
许是十七的声音太像峰主了,傅沛白心里一激灵,她下意识的侧头看去,在柔和昏黄的天色下,对上了那双蕴藏笑意眼波荡漾的瞳孔。
蓦地,她的心跳乱了。
她仓惶移开视线,脑子一片空白,当下的反应就是离开,她也的确这么做了,留下一句慌乱的我先走了,便匆匆离开了屋顶,临走时脚下甚至打滑了一下,踩落一块瓦片落地,摔得稀碎。
乱了,乱了,全乱了,在十七身边她总会不自觉将对方想作峰主,明明就是两个人,即便再相像,那也是两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