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这边坐”,云若灵说话间收拾好了桌上的杂物。
等傅沛白坐下后云若灵又道:“把袖子捋起来”,见对方有些犹豫,她解释起来,“放心,不会给你诊脉的,你不把胳膊放上来我怎么替你扎针呢?”
傅沛白闻言,缓慢的捋起袖子,放上去的动作小心翼翼,有种对方如果敢碰她手腕,她就立马收回来的戒备。
云若灵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棉布包来,在桌上抖开,布包里是大小不一,排序整齐的银针,最粗的一根感觉有树叶叶柄那么粗,每根银针顶端都闪着光亮。
大汉看着起了一身的鸡皮胳膊,摸了摸手臂道:“阿若妹子,这要花多长时间啊?”
“约莫半个时辰。”
“那行,那你先给他扎着,我半个时辰后再来”,说罢,便脚下生烟溜了。
那傅沛白怕吗?自然也是怕的,想到这么多根针要扎上她的胳膊,不仅怕,还紧张得很。
云若灵瞧出了她紧张,为了让她放松心情,便打趣起那大汉来,“你别看蒙大哥生得高高壮壮的,其实他啊,是这院子里最怕疼的了,而且都到了不惑之年,还跟三岁孩童一般,喜欢吃糖,怀里常年揣着甜果呢,你若往后哪天馋了,去向他讨,他指定给你掏出一堆来。”
傅沛白想到了早上那大汉给小孩散糖的一幕,她还以为是专门给孩童的糖果,原来是他自己的,她脑海里出现了大汉那张粗犷豪放的脸,然后下一幕,大汉欢欢喜喜拨开糖纸往自己嘴里丢了粒糖,这画面着实违和,她轻晃了下头,不再乱想。
而这边云若灵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她先是拿起最细的一根针,点了点傅沛白手腕之上的一处地方道:“第一针,阳池穴,会有点疼,你忍忍。”
傅沛白点头,看着那根细若发丝的银针缓缓的刺破自己皮肤表面,然后继续向下,虽然有些刺痛,但还在忍受范围里。
扎下第一根,云若灵又以两指掐住针柄微微的捻转,随着这种动作,傅沛白感觉自手腕处生出一些暖气,流向整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