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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除了九泉地气,除神魔之外,我们怕过谁啊?”

“谁说我们怕九泉地气的?给我站出来!”

“我说的,怎么样?除了六位大神直接驱使的元素之精外,我们与一线圣光、无边暗黑、三昧真火、九泉地气、天外罡风同列元素之灵,实力相当,但水克火,地克水,不是事实吗?有本事,你找九泉地气单挑去!”

问话的顿时蔫了,老半天回答不出来。这一吵,别的没关系,但是紫炉上的三昧真火没有理由地暗了暗,惹得孙思邈直犯嘀咕:“难道这火龙蜕粉纯度不够,怎么三昧真火如此不稳定,该死,那老爬虫是不是拿次品敷衍我?幸好,我要了所需十倍的量,质地不够,只有拿量补了!”

全然不理由松下围棋的神龙额头挂下斗大的一颗汗珠,孙思邈又往火树上洒了几把火龙蜕末,使火树保持在三丈高,透明无色的状态,才对张崇弛说:“入炉胆!”

张崇弛看看手中雪白粉嫩,正缓缓蠕动的芝人芝马,咽了一口唾沫,将之塞入金黄色的炉胆之中,接着是龙血芝、金芝、千年石芝、沉香木芝,共计五种灵芝成为升龙丹的药基。金黄色的炉胆一入三昧真火之中,一股浓郁的香味就四散而开,钻入大家的鼻中,不由地精神一震。

炉胆在三昧真火中载沉载浮了大约三个小时,那缕香味开始变清变淡,越来越渺茫,如同一位手抱琵琶的佳人边弹边走,渐行渐远,终于那琵琶声和歌声遥不可闻了!孙思邈微闭养神的双眼一睁,双手间冒出一股黄色的地元素,定住炉胆,从胆上启开一个口子说:“药基已成,君药入炉!”

君药指的是整贴药中起关键作用的药物,一贴药中没有够份量的君药,放到医神手中也炼不成理想的丹药。张崇弛应了一声,将三滴龙血、光暗地火水风枚金兽上级的魔核、天风苔、地龙骨、化碧血玉小心翼翼地投入炉胆。

炉胆一合,轰然一声,五色光华冲天而上,光华之中,隐隐然有龙、凤、鸾、猞猁、虎、雀和麟的身影上下舞动,引得整个天神山脉中鸟兽齐鸣,声声贯耳。正拈着一颗黑棋的神龙突然仰头一啸,清越的声音传遍整个天神山脉,四面顿时又恢复了鸦雀无声。

张崇弛看炉胆又是上上下下的老样子,悄声问孙思邈说:“这丹怎么样才算炼成?万一炼坏了会怎么样?”

孙思邈目注着炉胆说:“炼升龙丹有三关,第一关就是刚才君药入炉,光华冲天,必然引来被杀六种金兽的同系灵兽报复性攻击,稍有不慎,丹毁人亡,不过有老爬虫在,这一关好过得很;第二关是诸药混成,孕灵成丹,必须以医生的心去感觉、引导药物,结成丹药,不成则丹毁人疯,这是呆会儿你我要做的事;第三关则是熄炉出丹时的炉火劫丹,那三昧真火本身是有灵性的元素,辛辛苦苦炼出的丹药,岂肯便宜了别人,到时候就是跟它们抢丹,不成则前功尽弃!”

乖乖,原来炼这升龙丹还动不动就会把自己赔进去!张崇弛伸了伸舌头说:“知道了!总而言之,想得多大的好处,就得冒多大的风险,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午餐白吃不白吃不知道,但这伙人腻在百草谷,灵药倒是白吃了不少。自君药入炉之后,到现在七天七夜的时间,除了每隔半天加一把火龙蜕末之外,大家倒是闲下来了!张崇弛跟孙思邈越谈越知心,乘机将他总结了一辈子收获和经验的《千金方》给骗到手。

霍去病、张巡和杨玉环养得精气十足,偶尔轩辕宫殿的位置去探探,每当接近其所在地五十里之内,必招至不少莫明其妙的攻击,有时连敌人都看不到!就算是动用刚刚得到的龙睛珠和圣光龙威戒,也仅仅是发现那些攻击来自一些迷糊的光影和禁制,竭尽全力,也不过才突进十几二十里。

要说最有收获的就数王寿汉了,自打经过孙思邈和张崇弛两大阴人的指点,赌起棋局来是一套又一套,弄得连神龙也大叫“吃不消!”每天下来,总会看到王寿汉或心满意足地摆弄着一颗罕见的灵兽魔核,或神清气爽在神龙的指点下玩剑弄枪,在枪尖放出一缕青铜斗气,显然得了神龙的不少好处,晋阶为金星骑士了,与他的意气风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神龙时而沮丧时而激愤时而不甘的神情。

想不到神龙在魔法武技上的理解如此精深,随随便便指点一下,就让人受用不尽,称得上智如大海,更想不到神龙在棋局赌赛上如此弱智,简直到了打不还手的地步。难怪以神龙最强大的实力,共计四条神龙都窝在天神山脉,其中关键原因恐怕就在于不是龙军无能,实在是人军太过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