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屋外经理仍在叫嚷,屋内却一时安静下来。
梁镀眯起眼,嘴里的烟很久没动,灭了。
他不知道李寄这几天遭遇了什么,有没有冲动上了别人,或者被人当狗一样操着玩,更不关心他是被迫还是自愿,但此时此刻摆在眼前的一个事实是,李寄在向他暴露紧张。
那么嚣张又无所畏惧的一个人,仅仅因为一条绳子,在向他暴露紧张。
可笑。
梁镀的目光渐渐聚焦到那条毫无生气的绳子上,物虽然是死的,背后的人却是活的。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很明显,李寄在逃避绳子背后的东西。
从一开始遮掩脖子上项圈的印记,到现在逃避这条绳子给他带来的一切,尊严、阴影或者某个人。
他没有表面那么放荡洒脱,李寄这个人,怂得很。
梁镀又慢慢蹲下来,蹲在离李寄只有一掌之远的上方,盯着他受伤的脑袋看了好一阵儿。
就在李寄双手抵住地面,准备把自己撑起来的时候,梁镀起身,一脚踩在了他后背上。
“趴回去,”梁镀偏头把烟一吐,脚上狠狠使力:“起不来就别逞能。”
李寄低低地说:“我起得来。”
他声音太小,梁镀听不清:“什么?”
“我起得来。”李寄音量很低,像在自言自语,但又带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坚定:“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