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好几天里,木荀脱下了板正不舒服的西装衬衫,穿着柔软舒适的棉袄睡衣坐在何叔的古玩店里看店,拖着棉拖鞋窜巷子,和二黄一起等饭吃,夜里洗完碗和何叔斗斗嘴。
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每天早上醒来能听见街头巷尾大婶们砍价的生活。
这天日头不错,他刚好淘到一块新疆玉,戴着眼镜站在院子的太阳底下细细观摩着,想着切成一块玉牌当做送给何叔的新年礼物。
“木荀,木荀在不在?”
忽而,前店有人喊他。
他将新疆玉塞进了口袋里应声走出:“谁找我?”
“你这没良心的,你还知道回来。”一道尖锐刺耳的女声穿进他的耳朵。
是他那脸皮比墙还厚的姨妈。
木荀双手环胸倚靠在偏门的红木门框上,一副看她表演的样子:“秋女士,麻烦你注意措辞。”
“怎么,现在想要和我撇干净关系啦?当年吃我的用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秋女士啊?”女人嚷的很大声,以至于四邻都探出了脑袋。
木荀将眸光投射在穿着大红棉袄的女人身上,那双狐狸眼微微向上抬起:“我以前叫你秋金花,怎么,这么喜欢别人对你直呼其名吗?秋金花。”
女人嘴上占不到好处便开始装可怜博同情,对着屋外大喊:“哎哟,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我养这小兔崽子十多年,十多年啊,现在他回去和他发财亲爹一起了,就不管我死活了!你妈要是知道你这样对你自己的亲姨子,你妈……”
“谁允许你提我妈的。”原本一副无所谓模样的男人,冷下脸来厉声喝住了女人。
“我妹子我怎么不能提?姓木的,我妹子就是被你克死的,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