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年月、光景了,和这些土人还谈什么外交。”矮胖男人看着同伴做作的表情,撇了撇,满不在乎的说道:“这趟出来就是让郭司长镀镀金,然后组织关系名正言顺的由外交部转到新成立的‘内政委’。
下一步顺顺当当在‘昆仑世界’筹备、负责个移民点,再休养生息两届,到时候央企中层干部,中央部委办的司局,地方党政一把手的履历都有了,啧啧,前途可就不可限量了。”
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听到对面同伴竟把话说的这么透彻、直白,高瘦男人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堪,暗暗后悔自己昏了头,竟和这个仕途受挫,整天牢骚满腹的废物坐到了一起。
他定了定神,斟酌的说道:“我说老王,你的思想怎么那么负面。
现在都是什么局面了,你真是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说塔特图图的情况那么混乱,谁会来这里镀金,你呀,真是胡言乱语惯了。”
“混乱,嘿,‘宗管局’现在可是直归‘内政委’管,这次随行的大个的‘牛鬼蛇神’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塔特图图再乱还能翻了天。
再说古有明训‘富贵险中求’吗,再根红苗正,不经历风雨也难见彩虹,只要郭司长别运气瘪到家,‘想吃蛋炒饭’……”见同伴脸孔变得铁青,那矮胖男人反倒来了劲,说话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对面的高瘦男人听他越说越过分,再也不顾引人注目,慌张的站起身,坐到了其他位置上,而就在这时,一个脚踩着满是泥污的雨靴,身穿半旧帆布牛仔装,脏兮兮的脸上留着两三寸的半长不短胡须,中等身高的男人走进了酒店大门。
那男人样子显得狼狈不堪,精神头却十足,不过当他用明亮的眼睛习惯性的环顾四周后,目光突然一顿,流露出十分惊愕的神色,醒悟过来,马上掩饰的低头,拉了下脑袋上的宽边帽帽檐,一下子变得疲态十足起来。
脚步蹒跚的走到酒店柜台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索罗’,男人用英语有气无力的说道:“请帮我开间单人房,谢谢。”
“现在这些钱只够住一晚的先生,下次再来时最好请您用黄金付账。”皮肤晒的黝黑,身材干瘦的服务生抓起钱数了数,也不提索要证件登记的事,一边向客人递过房卡,一边训练有素的微笑着说道。
这话听着彬彬有礼,隐藏的含义却是,局势动荡,异世界入侵,作为塔特图图官方货币的‘索罗’马上就要成废纸了,以后如果没有黄金这样的硬通货,那就恕不接待了。
“黄金付账,”那留胡子男人一愣,接过房卡,嘟囔着说了句,“就连亚马逊土著也知道黄金是‘诸世界’都稀缺的一般等价物了吗,这世道变得真是奇妙。”走进了电梯。
来到位于十一楼的房间,锁好门,把背着的硕大旅行背包丢在地毯上,他长长舒了口气,一边走进洗漱间,一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真是活见鬼了,在这里怎么会遇到采颖学姐,还有那么多的道门中人。
现在全球的‘世界藩篱’都已经崩溃,除了我统治的‘巫黎’外,其他九百九十九个‘世界’平铺在地球上,华国按面积算至少被分割成了十七八块了吧。
这种情况下,难道国家局势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恢复了正常秩序,现在还有闲心做外交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