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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喝了两大壶茶水,正觉得不耐烦的陶猎林,远远看到张黎生走来,急忙迎上前去,“山虫子,咋买咧这么多地杂货。”

“我多买点生干牛肉,这一个月就都不用来镇上咧。”

“以后想来镇上给你阿猎叔说就是……”

“阿猎叔,我总不好老麻烦你。

行咧现在货买上,咱回村上吧。”

“那你等下。”说着陶猎林走到茶棚旁,推出了自己的摩托车。

帮背着竹篓的张黎生坐上后座,他发动起车子,朝鸹窝村飞驰而去。

回到山村,张黎生先背着竹篓回了家,而陶猎林则兴冲冲的跑去了二木家。

二木脑子活泛,在大木镇上最早开起货车,贩卖山货,兼顾违规拉人旅游,赚下了不少钱,在山村最外围的地处,盖起了钢材仿制的三层竹楼,还圈上了一片院落。

可惜后来迷上赌博让他误入歧途,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此时家里塌掉顶梁柱,正是一片凄风惨雨。

更令人担忧的是,请丧请了好几户人家,硬是连亲戚门上都没来一个人帮忙,这意味着整个鸹窝村已经不在把这一家人当作乡亲看待,以后只怕会将其彻底孤立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村里的主事人之一陶猎林门也没敲就闯进自家院子,可以想象二木家人的吃惊。

全家人一愣之后,正在木凳上砸吧着烟袋,六十多岁就显得老态龙钟的二木阿爹急急忙忙的站起身说:“林阿侄,不,不,陶村长来咧,坐坐。

娃子不争气地很,犯了咱苗地……”

“斗(dou念三声)树阿叔,莫担心,二木是二木,你老人家是你老人家,没人混着讲咧。

我来有急事,咱莫客套,我记地家里有头青骡子,快牵上,我引着到张家宅门请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