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滚带爬的逃出大殿的血魔将几乎是在那一刹那间便带着那已经壮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血卫退出了皇宫,克罗若作为哈斯坦的国都有着许多可以前去享乐的地方,没必要特地跑进皇宫去触怒那位殿下啊!
“现在,哈斯坦的王,告诉我,紫幽花在哪里?”云转过身子,没有人看见他的移动,云就站在哈斯坦的面前,就仿佛从来不曾移动过,他的眼神中单纯而冷漠。
“您的询问让我惶恐,您所想要的都是对我等的恩宠,但是……”哈斯坦王诚惶诚恐地说着千篇一律的感恩话语,他的眼却是执著地盯着云的眼,生死关头,他再顾不得其他所有,终于壮着胆子说道,“哈斯坦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殿下原谅,但若我奉上您所想要的,可否请求殿下宽恕我无辜的妻儿。”
“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云的眉角眨也不眨,他的眼神没有片刻改变,他的言语淡淡的,却宣布了哈斯坦王的死刑。
哈斯坦王仿佛在刹那间苍老了百岁,而他身后的女人们却终于忍不住心中悲泣小声地哭泣起来了,哈斯坦王悲哀的目光一个个地从自己的妻子儿女们身上扫过,终于,落在了最后的少女身上。那是最不受他宠爱的九公主,和一个侍花宫女的偶然产物,但是此刻,他却仿佛是眼前一亮,他转过头去,看着云的眼中烁烁生辉,他朗声说道:“殿下,紫幽花的培育种养比它的名字更加的娇贵,从殿下愿,我的小女儿自幼喜好花卉,若得您恩德,请带她一并归去,也好为您培育紫幽。不然的话,恐怕这珍奇的花朵怕是要就此绝迹了。”
几乎在哈斯坦王话出口的瞬间,洛丽塔便明白了这位他人父亲所做的打算,恨极哈斯坦皇室的洛丽塔却找不到借口阻止她的主人。虽然在外人面前她和索莉缇雅看起来极为受宠,但是事实上只有她们两人自己清楚,在殿下的心中,自己两人顶多只不过比血魔将的地位要高上那么一点半点而已,在云殿下的心中,只有那位沉睡的少女才真正能牵动他的心。
“好……”微微沉吟片刻,云爽快地做出了回答。
哈斯坦王的眼中流过一抹喜色,旋即,化为无奈的长叹。
魔神第一军,魔神王陛下亲属军团位居首位的第一军团,长公主殿下的嫡系部属,也是此刻被称为狂魔的痴王子的云殿下的属下。如果说在长公主掌控下的第一军团只不过是一只猛兽的话,那么,云的出现无疑便是让这只猛兽加上了一丝疯狂的兽性!第一军团在长公主手中之时是一柄封鞘的剑,而在云的手中却是一柄魔剑,还是嗜血疯狂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剑!
在短短的十一天之内被完全摧毁再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证明它曾经存在过的人类强国哈斯坦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而当赛雷特王听到“宿敌”陨落的消息时,却是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的轻轻长叹了一声,他不得不庆幸四年前他那看似贪生怕死的一招今天竟然成了赛雷特的保命王牌,不用说人类诸国,便是那原本一直看不起自己的魔界诸族,比如说自己的邻居血族,近年来都已很少主动挑衅。对于这种情况,赛雷特王在扩张的同时却是心中苦笑,这种虚华的荣耀就如同天上的浮云一般,随时都可能失去,他所能祈祷的仅仅只有,自己那位已经成为舞妃的爱女能够尽可能的多维持一段宠爱的时间罢了。
在云带着第一军团离开之后,已变成了废墟的哈斯坦国都克罗若的上空,却出现了一道黑影,他的掌中吞吐着黑光闪动,眼神中寒芒几闪,良久,终于露出一抹喜色,几个起落之间,已消失在废墟之内。
对于其他地方所发生的一切,云一无所知,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如同索莉缇雅在接到赛雷特王表现的密报时平静而讥诮似的淡淡微笑,洛丽塔表现得同样的冷漠。
推开门,如同任何一位普通的人类女孩所住的闺房一般的屋子里,只有正中那一具完全不符合情景的透明水晶棺静静的躺着。云的手上是一株淡紫色的花朵,淡淡幽幽的紫,如同他的眼中,那种淡漠而苍白的颜色,却是荡漾着记忆中那空洞的温暖。
紫幽花,这是一种娇弱的花儿,在这片强者为尊的土地上,她是唯一的异数,如同云面前沉睡的女孩,这是他在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牵挂。
“我回来了,凌。你看,我带回来紫幽花了,这种花的颜色就跟你的眼眸一样,都是那种漂亮的淡紫色呢……”云轻轻地整理着她银白色的发丝,他将那哈斯坦皇宫中所唯一保留着的一朵紫幽轻轻地放在女孩的掌中,看着女孩那仿佛沉睡了的笑脸,怔怔地发着神。
“凌,等我……我一定会……让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