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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人群的某处,躺在床上的布里亚德左肩处缠着厚厚的绑带,而他的左臂正孤独地躺在桌上,还有他的寒血。狭小的房间中,诺德曼铁青着脸,狠狠地瞪着胸前绷带已被血染红的依格,怒道:“依格!你搞什么!那是教宗陛下要的人,你竟然把她给杀了!激得那个疯子发狂,差点拖着我们去给她陪葬!”

讲到那个疯子的时候,诺德曼忍不住脸色变了变,虽然已经逃到了安全的地方,恐惧却如附骨之蚁般挥散不去。

那人真是太恐怖了!血红的双眼,深紫的剑芒,布里亚德竟一剑败北,虽说他那时右手受伤是左手持剑,而且手中持的并不是他的佩剑寒血,不过自己也并不认为就算是全盛无伤的他可以挡得住那个杀神!

布里亚德输了,输掉的却不仅仅是一招,还有他的手臂,若不是自己两人出手够快的话,恐怕他连小命都得输掉。自己所经战役不下千百,可是即便是再残暴血腥的黑暗中人中,也不曾见过如那人一般恐怖的存在。即便现在只要稍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冷汗仍忍不住潺潺而下。

自己这边可是三个人啊!天神殿守护者十二圣剑中的三个人啊!而他一个人竟敢独自挑战,面不改色,而结果却是自己三人大败亏输,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的话,恐怕他们就不止是身受重伤这般简单了。

只要一想起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面前这个火之圣剑搞出来的,诺德曼就忍不住一阵恼火,他不但杀了自己的任务目标,还差点连累自己兄弟俩陪他一起送命,想到这里,忍不住喝到:“依格!”

“不关他的事。”门外传来的淡淡声音,却让诺德曼身躯剧震,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什么,却仍忍不住怒瞪了依格一眼。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年轻人,至少他看起来相当年轻,一身雪白的贵族轻衫看起来无一丝尘埃,若不是亲见,谁也不知他适才与另一个疯狂的圣级高手火拼过一场。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这般的从容优雅,印象中能让他动容的事情似乎还没有。

不过房中三人都知道,他不止是不年轻,甚至他的年纪比场中任何一人都大。他的来历便是身为同僚的他们也并不清楚。他们唯一知道的便是,从很早很早以前,远在教宗陛下仍然年轻的时候,他便已经跟在教宗陛下的身旁。他是教宗陛下最信任的人,亦是十二圣剑里最神秘的一位,虽然现在的十二圣剑里从没有人见过他出手,但没也从有人怀疑过他的实力。

因为,那是毋庸置疑的,在他的面前,你甚至兴不起一丝反抗之意,诺德曼心中微微苦笑,不知道这次任务的失败会受到什么处罚。他既然刚才已经说了不关依格的事,那么这次任务失败估计要归咎到自己兄弟俩身上了。

淡淡地扫了一眼双眼空洞的布里亚德一眼,来人目光落回脸色变得苍白的诺德曼身上,说道:“你也不必担心,那个女孩的死亡也不是你的过失。”

轻柔的话语如微风般抚过诺德曼的心窝,虽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却让诺德曼前后心态大多相同,不过来人的下一句话却让诺德曼心中又是一紧,“不过,你久久不能将那个女孩带回的贻误之罪却是罪不可免,至于具体如何,这件事的后果比较严重,等你们回去后,由教宗陛下亲自定夺。”

诺德曼心中微微苦笑,却也不敢反驳,而且他说的也却是事实,心中微转,却陡地想起他适才的言语,看着对方温和微笑的脸孔,他忍不住问道:“辰殿下,为什么那个女孩的死,既不是我的责任,也不是依格的责任,若不是他……”又想起他适才所说的不关依格的事,诺德曼终是不敢将剩余的话说出来,因为那等于当面驳斥来人的说法。那不仅是不信任的表现,更是对来人的不尊重,他不敢。

被称为“辰殿下”的白衣人微微一笑,却丝毫不以为杵,说道:“那个女孩在依格的剑刺中之前就已经没救了,她的死又怎么能怪到他的头上?”

“什么?!”诺德曼睁大了双眼,目瞪口呆地看向依格,却见到依格正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显然辰殿下所说的正是事实。但他仍是不敢置信地向依格追问道:“依格,正是真的吗?”

苦笑着点了点头,依格说道:“不错,当时那一剑本是为了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