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徵撩了撩袍裾,在他面前淡漠蹲下。
他拽住萧廷琛的长发,迫使他高高仰起头。
四目相对。
他看见萧廷琛依旧在笑,笑得放肆而风流。
他挑眉,“你笑什么?”
“笑你不敢杀我……”萧廷琛嚣张地舔了舔薄唇,“容徵,你不敢杀我,赵太师也不敢杀我,大齐没有人敢杀我!因为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你们知道我萧廷琛是皇子!你把金玄音的死嫁祸在我头上,就是为了让北凉王对付我。皇帝害怕北凉和诸国联手对付大齐,为了大局着想,他一定会把我交给北凉处置。如此一来,你们等同借刀杀人。”
容徵赞许点头,“分析得不错。世家贵族的人都知道,先太子妃在皇上心中分量几何,而你偏偏是他和她的骨肉。所以你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与其他皇子确实不同。我不能杀你,因为皇上一定会为你报仇。可那又如何,虽然取不了你的性命,但羞辱你却是可以的,正如同当年你羞辱我。萧廷琛,当年大恩,容某没齿难忘。”
他清晰记得,萧廷琛在殿试上是如何因为容貌而夺去他的状元之位的。
也清晰记得,他是如何被萧廷琛陷害,丢官弃爵的。
更记得,容家在萧廷琛手上吃的亏!
点点滴滴,没齿难忘!
容徵面露残酷,骤然把通红的烙铁,抵上萧廷琛的面颊!
皮肉被烫焦的声音,弥漫在整座水牢。
苏酒艰难地闭上眼。
泪水滚落,却已经哭不出声。
容徵丢掉烙铁,从狱卒手里接过墨水和毛笔,漫不经心地勾勒出萧廷琛面颊上的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