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我的职责我非常清楚, 工作我已经在交接中, 无论我去哪里都会时刻谨记自己职责的。但我也希望您尊重我的决定。父亲, 这是我做过的最清醒的决定。”谢延庭目光灼灼, 最终是他先服了软。

谢虎臣一震, 抬眼看着这个已经比他也不差多少的儿子。

谢延庭小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正常,他打小性子就闷,俨然就是一个孤僻的, 心理不健康的问题儿童。偏偏也不熊,从不惹事,找到一本喜欢看的书,一个玩具, 就能躲进房里一天不出门。

连吃饭都是仆人放到门口, 他饿了自己才会想起来吃。

心情好的时候会叫他一声父亲,心情不好就装作没看见,这种目中无人的小孩从不做错事, 连想找个机会揍他都没有机会。

“你…究竟是什么原因?我知道你近几年频繁外出,没有假期,是因为工作强度太大了?想休息?”

“不,不是。”谢延庭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他眉眼都柔和了,“这件事情和你说了,你也不能理解。还是不叫你烦恼了。”

谢虎臣注意到儿子脖子上有一个红痕,仔细看去,被衣领遮盖的深处依稀还露出一些来。再一看儿子这幅鬼迷心窍的模样,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脑子清醒了过来,绕过座椅想要往谢延庭这边走,那架势像是想把谢延庭给枪毙了:“你这是看上谁了?”

算算时间,部队里可没有女人,他儿子哪里有时间??难不成??

别是跟部队里哪个?

谢虎臣有听说过关于谢延庭的八卦趣事,说他跟那个他的师弟关系不正当。以前他是从不相信的,那不是鬼扯吗?即使不喜欢女人,也没必要去啃鞋底板啊?嫌牙齿硬?

可现在……不对,宋虞冰现在就在首都研究室,在他眼皮子底下盯着,两人应该没来得及碰上才是。

那…是谁?

谢延庭整整衣领轻笑:“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等她答应我再说吧。”

“你以为自己是小孩吗?玩这种幼稚的把戏?你不小了,政治上的事用不着我说,你也要明白…”谢虎臣知道谢延庭决定的事,基本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要是不批准,他绝对能干出来更严重的事。

谢延庭这一走,就等于放弃了他多年在首府的苦心经营。

“我只是完成对自己最重要的事。”

谢虎臣一听就知道,这孩子是拉不回头了。可…老父亲只想知道,他儿子看上的到底是男是女。

这叫谢虎臣怎么好意思问。

他憋了半天,“是哪家的孩子?女的吗?”

谢延庭笑容僵在脸上,脸色发黑,嗡声道:“女的。”

谢虎臣内心不禁窃喜,表面装作不在意:“你跟你爷爷说了吗?”

“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