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的票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哦,照现在这幅样子,估计统共也没几张。”售票员摇摇头。

女人满脸憔悴,看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搓着被冻得麻木的手,不断恳求道:“再多钱都可以,大哥,帮我留几张好不好?我家两个孩子呢,一个读小学,一个还在读幼儿园。”

“我自己都没办法搞到票,还帮你?现在的票多难买你知道吗?”售票员见她还不死心,气冲冲的说。

女人见此,不敢再多问,绝望的转身回家。

相似的情景,再各个地方上演着。

南下的路好几千里,雪深的能把车埋住了,开车已经成了过去式,一张通往南方的车票,此刻成了奢侈的代言词。

与此同时,绝望和恐惧深深地扎根在北方人民心里。

“我快要被冻死了!小旅馆又破又冷,一桶泡面都要二十,开水还要另外收费。老子今天不吃了!”唐景玉一个人呆在村里的旅馆里,跟宋疏气冲冲的吐槽。

她下山后就去了祖母给的地址,什么人都找不到。找附近人问过了,根本没这个地址。又去旁边村庄里找了好久,愣是一个人都不知道这个地址。

这两天不好过,她整天出门被风刮得脸上起了冻疮,在旅馆将空调温度调到最高,热乎劲上了过后,脸又疼又痒。南方人居然长冻疮了,都够她吹一年了。

唐景玉一肚子气没处发,是地址本来就是错的亦或是其他原因,曾祖母说,找不到人就不准她回去,她现在在犹豫,到底回不回去?

上次龙华山之旅,她将那个预言听了进去,眼看现在预言应验了。

接下来是不是天气还会降低?九华山能保得住吗?她对长辈的恩恩怨怨懒得掺和,但是对于九华山,她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舍弃那块地方。她生长在九华山,那里的一草一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那里还有她爸,她是一定要回去的,那她就再找几天,找不到人就回九华山。

打定主意,她打电话给宋疏吐槽:“我祖母看样子根本不想让我回去,我要是这么快就回去,她肯定不开心。真以为我乐意回去,要不是我爸,我才懒得回山里去。”

“北方的票已经买不到了,全球都在无缘无故的大降温。照着这种降温速度,不到十天,南方的路也会被大雪封住,你再不回家就要走路回家了。”宋疏拿出气温表,伸到窗外,等了一会儿,手被冻得冰凉冰凉。

前世直到她死,天灾的原因都没有人知道。

仿佛是地球被人类污染太过严重,它发怒了,要消灭这群它所供养的强盗。

“连留城都零下十一度了,九华山只会更冷,你确定九华山能坚持到最后吗?”

“我不确定,我们那儿连暖气都没有,都是靠自己硬扛。曾祖母年纪大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唐景玉心里也没底,想起山上的老人,心酸劲儿上来了。

零下十几度她们还能扛,再冷一点呢?用脂肪对抗寒冷吗?

宋疏躺在温暖的沙发上,手里捧着热乎的热可可,客厅温度维持在二十四摄氏度,春天一样的温度。

如果按宋疏以往的脾气,她早就不耐烦跟唐景玉说这么多了,让她搬出九华山她不肯搬,让她早点回九华山,别找人了,她也不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