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就等着接电话:“傅总,您交待。”
“你做的对。让那些人闭嘴,找律师去看看情况。”
“是,马上办。不过,我听说昨天好像已经有律师接了张庭山的案子,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去了,这……”
“谁?”
“傅总,这……是傅、傅——”
傅明衍猛地挂了电话。
老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拨出电话给刘大律师,求他帮忙处理这件案子。傅明衍专门交代让“律师”处理,就是要刘律师的意思了。要不然他只会说“找人把事情办好”。
只是这个沈尧,为什么遇上这种事不找傅明衍偏偏先找傅渐云,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谁知道这小疯子又造了什么孽……
老许唉声叹气,转头又满脸堆笑。
傅明衍靠在床头,戴着一副微度数的无框眼镜,看一本关于经济学的书。本意想看书催眠,反应过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他却一页都没有翻。
手机上没有新消息,也就是说,在外面这么大雨的情况下,沈尧还是踪迹全无。
沈尧啊,沈尧。
傅明衍揉了揉眉心,疲惫不堪地放下书,他关了夜灯准备躺下,忽然之间,卧室阳台的玻璃门外猛地一道闪电把整间卧室映得雪白——随着这道闪电白色的窗帘上投射出了一道纤瘦的黑影,又随着一声响雷,那道黑影“嘭”地一声一把推开了这道门。
盛夏湿热的风!
盛夏狂躁的雨!
随着暴雨搅在一起的白色窗帘齐齐朝屋内飞舞起来,露出那道人影!
古人云“风流不用千金买,月移花影玉人来”;然而这位赤着双腿的“玉人”却是随着暴风雨一起闯进来的!
傅明衍赤着脚敞着睡袍,走向阳台,拨开飞舞的窗帘,垂观美人的真容。
美人如白玉,肤白真胜雪,褐发褐瞳,踩着张扬的盛夏而来。
“我回来了。”
这双眼睛,还是那么澄澈光明,坦荡无霾。
傅明衍往前走,他往后退,一直退到二楼的半圆形阳台上,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沈尧抬头看着这个男人。
他回手关上阳台的门,躁动的窗帘安静下来,大雨倾盆,白瓷铺就的阳台上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男人,他美得如同画中沉睡的美少年,又颤着睫毛仿佛落难的天使。
一道闪电猛地映亮了傅明衍的眼睛,沈尧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傅明衍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压在臂弯里,压在阳台的围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