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明衍显然是想换个方式教训他。

“……”沈尧先是一惊,下意识躲了一下,却没想到被狠狠抽了一巴掌,他疼得差点要挣脱傅明衍跳起来,但力量差距悬殊,他还没来得及跳起来就又被勒住了柔软的喉咙——这根本不是什么动情,傅明衍这就是单纯的暴力!

好在勒得不是很紧,沈尧还有喘气的余地,他趁着空隙侧着脸贴在床头咬牙道:“……傅……傅明衍,你有本事就打死我……这样,算什么……”

傅明衍在他耳边沉声笑了笑,沈尧只感觉这道低沉的笑让他从耳朵尖一路麻到脊柱,他的身体竟然非常可耻地背离了自己的理智和愤怒,开始情不自禁地发烫,沈尧狠狠咬了咬舌尖,哼了一声。

傅明衍又笑了一声,沈尧又急又怒地下意识喊道:“我没有!”

当然,喊完就后悔了。

“没有……什么?”傅明衍问他。

“……”沈尧这回才是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嘴硬。”傅明衍的手指蹭过他的唇瓣,沈尧抿了抿唇,狠狠撇开头表示自己不屈不挠的态度。

当然,是否一直能这样不屈不挠也不是他的理智能控制的。傅明衍不会真的让这场教育变成一次暴力,可沈尧越来越觉得害怕,傅明衍的手那么热,但态度又那么冷,他的动作和神色几乎是完全不带感情的,沈尧的确没见过这样的傅明衍,可他的身体又极为可耻地背信弃义,只要傅明衍的手指轻轻碰到他,他就抖的厉害,控都控制不住,他已经分不清这是否是在害怕,还是在反抗,又或者是他已经疯了。

傅明衍从背后把他锁在怀里,沈尧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要断掉,他双颊和脖颈红得像是在发烧,他被勒得挣扎了一下,又放弃了,傅明衍感觉到他放弃了抵抗,忽然从桌上拿过手机来,点开了一段视频,放在他面前。

沈尧勉强睁开眼,却惊愕地看见张庭山坐在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间办公室里,镜头下是采访的话筒,他在镜头前有些不合时宜的拘谨,就像个被时代完全抛弃的糟老头子,有点尴尬,有些紧张,笑也笑得不自然。

记者问:“张老师,是您把画送给您的学生沈尧的吗?您是否说过要他拿着这副画出任电影的美术顾问呢?”

张庭山把手上没干的颜料在一团不干净的卫生纸上蹭了蹭,点着头,笑得有几分拘谨的严肃:“是,是我说的,我觉得这孩子很有天赋,应该走到更大的平台上。其实那画是我指导他画的,他参与了一大部分,说是他画的也完全可以,我只是他的一个老师而已。”

“张老师,那您不愿意亲自担任这个美术顾问吗?这对您来说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遇啊。”

“……我还是希望由我的学生来当,因为他比我更合适,我……你们也看到,我只是个老师,在这里教书已经教了半辈子,早就习惯了,我还是继续安心做老师的好,不想再有其他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