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少爷,你可算来了,快上车,傅总还等着呢!”老许顾不得烟灰,赶紧给沈尧开车门。

前几天他还以为这小子失了沈家这个“娘家”靠山从此就得成傅明衍的弃子了,连车门也懒得给他拉,谁知道这中间被这小子使了什么手段,傅明衍竟然回心转意,反而乐意让他继续坐这个“正宫”的位子,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少爷看着这么“花瓶”,整个而就是妥妥的一小金丝雀,竟然也还有两把刷子,不简单。

沈尧钻上车,问道:“许叔,傅叔叔说带我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傅总今晚有饭局,跟一个大导演,还要我专程带着少爷你,少爷,傅总可是真疼你。”

沈尧一笑,也不接茬儿。老许这种人他见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人下菜碟儿,不管傅明衍是不是真的“疼他”,总归捡着对方爱听的说就对了。

不愧是能在傅明衍身边呆着的人。况且只看他一身的低调大牌,逢人微笑,说话滴水不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公司的老总,这气质这派头,跟在傅明衍身边的一个司机尚且如此,更何况傅总盛名。

见沈尧不理,脸上也没有多余的喜色,只是略微笑了笑便低头摆弄手机了,好像并不把这话放在心上的样子,老许心里暗自琢磨,这少爷没几天功夫不见,怎么就忽然转了性,以前说话为人那么浅薄,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夸他一句好尾巴能翘到天上去,现如今怎么还学会藏了。许是沈家出了大事,孩子长大了吧。不简单啊不简单。

豪车绕着平江的高架开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开进了一家私人会所,停车场在地下,贴地的灯带明晃晃地夹道而入,戴着白手套的保安是识货的,一看见傅明衍这辆加重的商务豪车缓缓开来便鞠了一躬,一板一眼地指挥进道停车,老许下车给沈尧开车门,沈尧这才跟着他下了车。

会所很豪华,外围也很安静,林木绿化做的很好,老许轻车熟路地带着沈尧穿过几条亮灯的栈道,前台大厅灯火通明,但装修还是相对低调,虽然这些隔音板和泡沫墙每一块就要几千元了。

“先生请问有预约吗?”前台的男接待看见老许马上便迎上来,老许只是摆了摆手,指了指身后的沈尧,“傅总的人,我们少爷。”

“哦,马上带您进去。少爷请跟我来。”男接待在这里工作,穿的用的都奢侈,天天光鲜亮丽,见的人也非富即贵,许是见到的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多了,自己也有了点“人上人”的错觉,对于这种“被包养”的人便格外鄙视,其实这种鄙视根源可能还来源于某种羡慕。他自觉不比这位看起来估计成年没多久的孩子差多少,可他就没这样的运气,能坐在里面享受。

沈尧还是穿的比较普通,他自诩玩艺术,不是追求物质的人,夏天也就白衬衫配长裤,裤子有时黑色有时灰色,偶尔穿牛仔裤,虽然都是不带标签的那种高定奢侈品,但却没几个人真的能识货。

他察觉到了男接待对他不善的视线探究,但他并不怎么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