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老巴特咬了咬牙：“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死，一个落入恐惧小湖中还能存活下来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死掉？”

“可是我好害怕！”安妮脸上已经流出了泪水：“巴特伯伯，求求您让我过去吧！”

“……对不起。”老巴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三个字。

“巴特伯伯！您还记得凯瑟琳吗？”安妮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我听父亲谈起过你跟她的事情，我知道，您之所以发誓此生自己绝不再使用易容之术就是因为她的死，我还知道，这是您在她坟墓前发下的誓言……巴特伯伯，如果当时您亲眼目睹许德拉吞掉凯瑟琳的那一幕，请告诉我，您会不会不顾一切冲上去，陪她一起死？”

听到这句话，老巴特顿时浑身一震，不过脚下的步伐却并没有慌乱，只是那双深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他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低声答道：“抱歉，安妮小姐……我拒绝回答！”

“您肯定会！我知道您肯定会的！”安妮感觉到了老巴特身体那一瞬间的震颤，她仿佛像是抓住了最后那根救命稻草一般，紧接说道：“我知道凯瑟琳是父亲的敌人，迫于这点您才没有在最后时刻追随她去，巴特伯伯！您当初一定很痛苦，请您看在这一点的份上，放下我吧！！”

“安妮小姐……”老巴特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隐忍，眼里闪过了痛苦了挣扎，他顿了一顿，整理了一下情绪才说道：“……抱歉，那些我都已经忘了！”

“可是她还活着！”安妮甚至是呼之欲出：“我亲耳听到她提起过您！！”

呯——

就像是有种易碎的东西摔破了一样，从老巴特的深心处里响起……

这一刻，他陡然停下了身子……仿佛，眼前，浮现出那一个曾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影子……

他错愕、呆立、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喉咙中，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也喘不上气来。

……

……

安妮从老巴特怀中挣脱，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便全力运转起斗气朝远处的魔鲨王冲去，只有呼啸的狂风带来了一句话，飘到了老巴特的耳边：“巴特伯伯，对不起，对不起……”

像是久久不能驱散，就那么轻轻回荡在他耳边，亦或者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