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德摘掉她的手铳,不让她也涉事其中,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他们两个人之中,至少有一个能好好地待在外头,四处奔走。

至于白瑞德为什么选择了自己扛下了杀人的责任,是因为相信她,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帮他洗清任何冤屈,把他从这案子里营救出来。

她需要想一切办法,动用一切关系,营救白瑞德。他是为了保护她才杀人的,她不能看着他就此身陷囹圄。

在地方事务局里,罗兰和老亨利被分开,分别由巡警问话,记下了他们的口供。

罗兰说得很简略,只说她是被袭击的那一方,先是看到了老亨利坠车,然后又看见了白瑞德上前,在她被危及生命的时候保护了她。

“夫人,”问她话的刚好是那个好脾气的巡警,他们以前打过很多交道。

“这就有一点麻烦。您知道吗?最近新奥尔良的法庭审理了好几起类似的案件,陪审团都认为杀人者只要不是自己的生命受到直接威胁,就是防卫过当。”

“像您的朋友这样,一下干掉三个的,应该会被控谋杀。”

巡警得意洋洋地下了断言,仿佛他不止是个巡警,而是个大律师或者官。

罗兰疲倦地伸手去捏眉心——她感觉被白瑞德带沟里去了。

这件事还不如她自己全认下来呢,反正当时受到生命威胁的确实是她。

至于白瑞德这么做,大概是因为骑士精神摆在那里,总不能看着她一个妇道人家被骑警们用手铐铐起来,关进牢里吧。

她可不想做伪证,但是她刚刚开口想要向这个年轻的巡警吐露实情,这个巡警笑着说:“夫人,我知道您想说那位先生是为您顶罪——但是您最好还是别多说了吧,你就算是说您会使用手铳,都不会有人信的。”

罗兰紧抿着嘴,盯着眼前的年轻巡警,眼里怒气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