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求婚?”

“虽然我也……可是,现在在餐桌上提出来的,确实不是这件事……”

罗兰脸上的红潮退去,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白瑞德向她求婚,她好像只能狠狠地拒绝他。

“我想向您请求的是,收留我这个在新奥尔良无家可归的人,游手好闲的失业者,让我留下来帮您一道经营餐厅。”

听完这个请求,罗兰迟迟没能开口,只能飞快地眨着眼睛,盯着白瑞德,似乎想看清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这个要求其实也很令人吃惊,白瑞德身家不小,又是上流社会的座上宾,他愿意纡尊降贵,到她的小餐厅里“打工”,本身就显得动机不纯。

但是有刚才普利西那一次打岔,罗兰的心理预期已经被构筑起来了——这个请求怎么也不会比求婚更糟糕。

再说……这样事实上解决了她所有的问题。

之前她的餐厅只有四个女人张罗,遇到危险也无人救援。可一旦有了白瑞德,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另外和地方事务局打交道也可以都让白瑞德去——这个男人处理起这些事来一向游刃有余,他刚刚才证明了自己可以轻轻松松地投入一个“体制”,然后又毫无损耗地全身而退,跳到世事之外冷眼旁观。

罗兰心想:如果这餐厅是她自己的,她或许还会骄傲地扬起头,说“没有白瑞德,我还是我”。

但是这个餐厅是芒罗太太的,而白瑞德来到这里,也有一多半的理由是为了芒罗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