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气腾腾地越过南妮嬷嬷,南妮嬷嬷从来没看见过她的这副骇人的模样,目瞪口呆地任她出去,竟然没有想起来要拦。

背着一杆燧发枪,手里还托着一柄,罗兰来到餐厅门外,一提裙角就踏着长凳站上了长桌——这张桌子通常是供给慕名前来品尝“夕阳朋趣酒”的客人使用的,但在今天,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上,主顾们也早就被驱赶一空。

罗兰跃上桌面,拉上火栓,朝天放了一枪。

“砰”的一声巨响,将每个人的耳膜都震得嗡嗡作响。

“还有谁敢再动手?”

枪声之后短暂的静谧之中,尖锐的女子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都清晰地响起。

她居高临下,手持枪托,在人群中随意瞄准,似乎随时随地可以朝其中某个不听话的家伙射击。

晚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周围火把的亮光照亮了她的面孔——明明是娇柔美艳的年轻女人,她那对绿色的眼睛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手中枪筒里的子弹似乎随时能够跟随她的怒气一起出膛。

“疯了,疯了——”

刚才还和她面对面地交谈的黑人壮汉摇着头,觉得真不可思议,这女人似乎突然变了一个人。

在这种“疯狂”的威慑之下,所有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戴面罩的人和不戴面罩的人,顿时不再纠缠打斗,而是都分开了。

人们胸口起伏,喘着粗气,有的人头破血流,被同伴扶到一边坐下

“戴着面罩的人,把你们的面罩都揭下来!”

罗兰再次大声喝令。

她深知躲在面罩后面的人是怎么想的,面罩给他们提供了一种心理暗示,暗示他们能够顺利逃脱,也暗示他们今天这“从众”的举动根本不是什么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