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看准了向天空开火,一只野鸭应声而落。

“很好,看来晚上有炖鸭肉吃了。”

白瑞德慢慢摇着船橹,向野鸭落下的地方划过去。

他们将船划进芦苇荡,在水中找到了那只被倒霉的野鸭。

“还不错,正中鸭头,这样我们的晚饭里不会在鸭胸里磕到枪子儿。”

白瑞德检查了罗兰的猎物。

罗兰骄傲地扬起头,心想:你也不看看是谁在打猎。

谁知白瑞德继续说:“汤米·芒罗,我认得。战争的最后一刻从步兵调去炮兵的孩子。他临死之前两分钟还在和我聊天,告诉我他的妈妈为他开着一家小餐厅。”

“下一刻,我就看见他满头是血地躺在我身边,没了呼吸。”

“我想如果那枚弹片偏个几十厘米,躺在地上的就会是我,而不是他。而他会有机会回到新奥尔良,回到那座小餐厅,和芒罗太太坐在起……”

原来是这个原因。

原来瑞德是为了这个,才会特别安排这个她和芒罗太太相遇,借用那家餐厅的厨房……

罗兰转过头去看白瑞德的侧脸,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悲悯的表情。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眼前茂盛的芦苇丛。阳光洒在他麦色的皮肤上,密西西比河上的风把他的短发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