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长,自动采棉机还没坚持到两分钟,就停下来了。

卫希礼额头上汗涔涔的,检查着机械上损坏的部分——那是一只控制自动臂的轴承,承受不住压力就先自己断了。

威尔早有准备,他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地赶上去,双手麻利地把整个一只自动臂换下来,安上新的。

卫希礼擦了一把汗,发出号令,让波克赶着牛向前走。

结果没走两步,竟又停了下来。

来来回回数次,修了十几个零部件,连原本信心十足的威尔都开始有点儿不确定了。他退回到罗兰身边,求援似的叫了一声“思嘉”。

罗兰却比谁都镇定。

她甚至微笑着说:“这下可好,我们知道哪里需要最坚固的材料,哪里糊弄糊弄就可以了……”

威尔一呆:也是。

这座塔拉自己的“样机”,用的都是最便宜的、二手的、边边角角的材料——现在,他们终于知道哪里需要换上最好的硬木、铸铁,哪里保持原样就行……

远处,老牛不耐烦地“哞”了一声。

卫希礼和波克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座大型机械在一个小时之内,也就前进了大约十几米,只采收了一小片棉花地。

若是在以前,一百个黑人,这最多只是十分钟的工作量。

罗兰突然把嬷嬷半道塞给她的帽子一甩,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大声问:“波克,凭你一个人,这一个小时,能把这一片棉花都收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