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仪态就像是一位高傲的女王,她站在那里,身上那件打着补丁的布裙子就像是从头到脚都镶嵌着钻石的礼服。她脚上那双被磨出洞来的便鞋也像是用水晶琢成的一样。

她站在塔拉的“客人们”面前,不用说任何一个字,就让来人感觉到了轻视——他们涨红了脸,似乎受尽了屈辱。

他们实在也没能想通,为什么埃米穿着新裁的红方格妮子裙,戴着天鹅绒的无边女帽,脚上蹬着漆皮鞋——站在罗兰面前,她依旧像是个低三下四的女仆一样。

“听见嬷嬷的话了没有,埃米。”

“塔拉不欢迎你。”

“你是把伤寒传给我妈妈的人。她救了你,却丢了自己的一条命。”

“现在你和你的……哦,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是你的丈夫吗?这我倒还不太清楚,你们在有了私生子之后竟然还能想起来要补结婚登记?”

罗兰的话说得很稳,听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

但是她每一个字都说得很尖刻。

站在她面前的埃米发着抖,一个字也不敢回。

罗兰却还没说完。

“我如果是你,我都不敢坐马车来。”

“我只敢手持鲜花,步行来到救命恩人的坟前,祈求她的原谅,然后再一步一步地后退离开——”

“像你们现在这样,串通了地方事务局,抬高塔拉的税金,谋夺你恩人的种植园和她生前住过的房子。埃米·斯莱特里,你住进塔拉的时候……”

罗兰伸出脚,往她面前的阶梯上迈了一步,阴恻恻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