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把宪兵引到这儿,好当着他们的面杀死那个年轻人,假装是他拒捕你反抗。”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自卫的时候给了你这一刀。”

伯爵摸了摸卡德鲁斯怀中,摸出一张带血的请柬,问:“这是什么?”

“这……”

卡德鲁斯已经没有力气应答。

“安德烈亚知道你渴望得到尊重,尤其是从以前和你一样穷困潦倒的唐格拉尔这里。所以他邀请你来他的结婚典礼。”

“卡德鲁斯,安德烈亚从来都不欠你的。”

“而你,卡德鲁斯,你瞧瞧自己,你做了什么?”

“哦,哦哦,天那,你这个刻薄的神甫……”

卡德鲁斯脱口而出,

“不,不是,我认错了……你不是神甫……你是……基督山伯爵。”

“是,我是基督山伯爵。”

唐格拉尔公馆的煌煌灯火,从伯爵的短发后面照过来,洒在卡德鲁斯的面孔上。

“不,你不是基督山伯爵……你好像是我记忆深处的某个人物——早已不在这世上的人物……”

“你想想看,往记忆深处想想看……”

伯爵再次提醒卡德鲁斯。

卡德鲁斯却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突然睁大眼睛,伸手拽住伯爵的外套衣领,盯着他,咬着牙说:“您把他带到巴黎来,把他投入这个花花世界里,不也正是想看到年轻人无法经受诱惑,甘心堕落吗?”

卡德鲁斯口中的“他”,很明显是刚刚卡德鲁斯还叫嚷着要找来偿命的安德烈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