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亚,说说看,你为什么想要假结婚。”

她不得不用更加冷淡的语气来试图浇灭对方的“自恋”。

“我想您可能也已经猜到了,我并不是什么子爵,也不是某个意大利亲王失散多年的继承人。我曾是一个误杀养母,因而被判服苦役的苦役犯。”

罗兰明显被震动了。

她所震动的,并不是安德烈亚口中说出来的真相,而是因为这真相——竟来得如此容易。

“关于那一桩罪行,我无法向您解释,我只想表达一点:那桩罪行是强加在我身上的,我不是那样残忍的、不辨是非的人。”

罗兰倾向于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但她现在不急于判断。

“在土伦服苦役时,我策划了一场暴动,以反抗这个世道的种种不公。暴动被镇压了,但是我多多少少获得了一些斗争经验和政治资本——有不少人愿意相信我。”

“现在我来到了巴黎,我看到了更大的希望。这个国家的制度亟待改革,权力应该从一小部分人手里交还给大众……而我在为之奋斗。”

“接近唐格拉尔男爵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机会。我能够接近这个国家所谓的‘上层’,能够听到他们对于政局的看法,他们打算对人民大众采取的措施……甚至我能够成为他们的一员,为他们提出建议。”

罗兰扁了扁嘴:“所以你这就成了打入敌人内部了。”

安德烈亚兴奋地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但你借助的是和我的婚姻——用来欺骗唐格拉尔男爵?”

“是的!”安德烈亚了然地一挑眉,“你也称呼他男爵,可见你心里并没有多少父女情谊吧。”

“亲爱的欧仁妮,如果没有我,你的父亲也一样会要求你结婚,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