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同来见证的博尚、德布雷等人簇拥着阿尔贝一起离开,免得他做出更多过激的事情。

基督山伯爵则在包厢里留了下来。他倚靠着包厢的边缘,望着舞台上正在演唱的唐娜·贝尔洛,一面打着拍子,一面轻轻地伴唱——

“啊,多么美妙的歌声啊!”

“贝尔洛小姐真是巴黎的一枚瑰宝,唐格拉尔小姐,您说是不是?”

罗兰却紧紧地抿着嘴,笔直地坐着,眼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她生气了,非常生气。她的气愤来源于对于事实真相的一无所知,明明就发生在她眼前,她却依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基督山伯爵没有听到罗兰的回答,便回过头,望着包厢中端坐的两位女性。

唐格拉尔夫人显然不愿意惹祸上身,缩着身体坐得远远的,手中的扇子拼命摇着,遮着她的脸孔。

罗兰却如一枚春天里的白杨树一般笔挺,她那对黑色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伯爵,见到对方转过身来,罗兰沉声开口:“我需要一个解释,伯爵大人。”

自从基督山伯爵踏入社交界,他的表现一向极为绅士,因此极受太太小姐们的欢迎。

但这一次,基督山伯爵的脸色略微发青,像是罩了一层薄薄的霜。

听见罗兰的问话,他慢慢开口:“小姐,您恐怕,没有这个资格过问,我与德·莫尔塞夫子爵之间的过节。”

“对不起,我当然有这个资格。”

罗兰肃穆地反驳,“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我的地盘上。”

她表面上指的是这个包厢,但事实上,伯爵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这座宏大的歌剧院,整个皇家歌剧团,都是罗兰的产业。

这件事只要发生在剧院里,就与罗兰有关——这大概算是一个歪打正着的“歪理”。

伯爵凝视着罗兰,仿佛觉得她是个女人中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