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朗蒂娜走后一个月,唐格拉尔夫人见罗兰还是一周四次,规律前往中央图书馆,参加“读书会”,她很好奇,问罗兰:

“我的宝贝,德·维勒福小姐离开之后,你只有路易丝陪伴,你难道不闷吗?”

罗兰淡漠地摇头:“不,夫人。‘读书会’在瓦朗蒂娜离开之后又来了新人。”

唐格拉尔夫人:……这样啊。

巴黎闹中取静的小菜园里,海蒂将手中的小铲子一丢,“呼”地吐出一口气,毫无形象地往地上一坐,伸手拿起搁在一旁的小铜壶,拧开壶盖就往自己嘴里咕咚咕咚地倒。

“世事难料,我竟然也有这么一天,会在位面里帮一个‘种田选手’种田?”

听见海蒂的感慨,罗兰“哈”的一声笑了起来。

“可见,人一旦憋闷到了一定程度,就什么活儿都能干了。”

太难得了。

罗兰竟然能见到海蒂这么个希腊大美人,换掉自己身上丝绸和缎子剪裁的华服,踢掉镶满宝石的皮拖鞋,换上粗糙的棉布工作服,带上袖套和手套,手持铲子在菜园里干活。

按说海蒂这么活泼,喜欢交际的个性,就根本不应该假装只会说希腊语,整天躲在基督山伯爵的大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这也是没办法!”

海蒂“呼”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我根本不能想象,把自己整天困在巴黎的一间公馆里,像是一个不能自主的女奴……”

“越是习惯了位面外的独立,在位面里就越是不能接受,这种刻在根骨里的不平等与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