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下意识以为他们是父女。

这把云洲玉气得够呛:“父女?一个个眼睛瞎!”

以云一边给他披上外衣,一边安抚他:“是的是的,都是瞎子,你别再受冻了。”

后来有一次,他抓着以云的手,揣到自己衣袖里,两人沿着山路,慢慢地走。

云洲玉轻咳了两声,忽然说:“时间怎么那么快。”

以云轻轻皱起眉。

她也觉得,怎么转眼就二十八年呢,一开始觉得四十八年不短,可是现在,又开始害怕它来得太快。

还没等她愁绪散发,云洲玉拽着她的手,低下头,说:“你大可放心,有我陪着你,不会有人敢欺负你脸嫩。”

以云:“……”那可谢谢您了。

第三十八年,以云和云洲玉吵架了,倒是很难得。

吵架理由倒是很简单,云洲玉随口说了一句,当年是以云表白的。

秉着对事实的公正认知,以云打断他,说:“好像是你……”

云洲玉:“……”

然后云洲玉就生气了。

他现在脾性越来越大,憋一肚子火,独自一人登上十二楼,到饭点也不下来,以云做几个菜,放在篮子里,正准备上去哄某个小孩,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洲玉站在廊下,静静看着她。

六十五岁的他,真要论起来,不算老,他往雪景里一站,有种岁月沉淀的风度翩翩,依然是独领风骚的,只是赤金色的眼瞳,有些灰蒙蒙,不再若往昔般明亮。

以云笑他:“怎么不等我去哄你?”

云洲玉只是悠悠地看着她,说:“我老了。”

乍一听,以云顿住,僵硬地笑了笑。

以前云洲玉是绝不会说自己老,以云也几乎不碰这个字。

他慢慢收回目光,叹息:“有些事,我记错了,当年或许是我表白的。”

以云眼眶一热,忙笑道:“哎呀,我跟你闹着玩呢,你没记错,是我记错了。”

云洲玉轻叹:“真的吗?”

“是啊,”以云说,“当年就是我先表白的,还亲了你。”

云洲玉点点头,目中露出狡黠:“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以云:“?”

她反应过来,好家伙,她被云洲玉筛了一通,面色沉下,转身就要离开,云洲玉紧紧跟在她身后,去拉她的手,她甩开,云洲玉不死心,又去拉。

最后,这件事以云洲玉当着以云的面,承认自己是傻子落幕。

虽然以云认为早在他七岁的时候,就该有这个觉悟。

云洲玉说:“你总说我脾性不好,结果你发起脾气来,比我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