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玉这才抬头,说:“这叫放血,你学会吗?”

他脸上阴恻恻的,唯有那赤金的眼瞳,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王疏摇头,已经什么都不会说,一股尿骚味,慢慢弥漫在马车里。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云洲玉嗅着匕首的血腥味,兴奋地说,“真是个好办法啊,我学会了。”

以云没说话。

这是云洲玉自己悟的,和她无关。

咳咳,她是个纯洁正直的好系统。

……

傍晚,路过城中集学所的贩夫,把手上东西放下。

他是卖甜品小糕点的,今天有事绊着,没赶上孩子们下学的时候,看来,今天只能无功而返。

却听异常的“嘚嘚”马蹄声,他往巷子里看过去,只看,一个身着华服公子被绑在马身后,在地上拖着走。

公子好像晕过去,无知无觉。

贩夫大惊,呢喃句“造孽”,忙要去阻止马匹,然而,他仔细一看,那华服公子,不正是那孽畜王家公子吗!

王家上次请绣娘,贩夫的女儿去王家做绣工,本想补贴家用,清清白白一姑娘,却遭王家公子毒手,那件事后,女儿险些自尽,还是他和他婆子劝下来的,怎能不恨王家!

因此,贩夫冷眼看着他被马拖走,暗道老天有眼,渣滓就该受这种苦。

王府公子失踪,王府全府仆从出府,找到半夜,仆从却在城内公示板发现,王府所有守备,被精准画出,贴在板上,包括王府的库房。

虽仆从撕下布防图,但当天晚上,王府还是失窃,家主痛骂不已,却因为失窃的财物得来途径不正当,只能压下风声,可谓狼狈。

那张守备图,是云洲玉贴的。

他把他三年前离开王府时,以云给他看的平面图,包括绿色点,全默出来。

此刻,云洲玉回到城主府。

“你可吓我了,”刘晴挽着云洲玉的手臂,说,“轿夫说找不到你,我都想让仆役出去找了!”

云洲玉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刘晴又拉着云洲玉说会儿话,这才离去。

云洲玉拿着包袱细软,跟以云说:“我要现在就走。”

以云说:“其实,你可以和刘晴刘辞告别。”

云洲玉扬起头颅,下巴尖尖的,自以为很冷酷地回以云:“不了,他们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月上中天时,他最后看眼他居住三年的屋子院子,前七年有多辛苦,这三年就有多轻松,轻松到几乎是一眨眼,就到了离别的时候。

云洲玉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土地,心里有种怪异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趁以云没留意,偷偷在地上捡了块石头,放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