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响声后,摔成几截。

被她压制的理智,终究战胜她的愤怒,心里暗想不可玉碎,低头不说话。

而李烬拿起台上的缟花,他不太会戴,在司以云头上比了比,才戴上去,他拂开她的面上头发,笑说:“这样才好看。”

好似丝毫不在乎司以云刚刚的话。

司以云张张口:“太子爷,妾身不想成为其他人。”

李烬手指点了点她眉尾,语气带笑:“你不是其他人,你是王朝云。”

司以云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李烬将她抱下来,揽在怀里,问:“要不要练字?”

司以云:“不……”

“书房备有澄心堂纸,徽州墨,紫狼毫笔,”李烬说完,才又说,“不想练字,我近来得一副金丝楠木琴,可以练琴。”

司以云:“妾身都不会!”

李烬淡然:“练就会了。”随后笑了笑,“这些,王朝云都会。”

司以云眸中又燃起熊熊怒火,什么冷静不冷静,她实在受不住,用力从李烬怀里挣脱,朝门外跑出去。

立时,几个宫人拦住她:“良娣且慢。”

李烬从她身后慢慢走来,他的手放在她肩膀上,声音在她耳后,极低:“我最初学着,成为齐王世子,可没你这般挑刺。”

司以云闭上眼睛。

这是什么玩笑,是谁规定,要把一个好好的人,逼成另一个人?

她隐约猜到,李烬的疯魔,与这些定有脱不开的关系。

但她不可能陪李烬疯。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纸笔,其实,她不是不会琴棋书画,在教坊司,每个清倌都要学,但她不喜欢。

她不喜欢活在框架里,每每被逼得受不了,就会提着裙子,跑到长廊的尽头,去听一曲笛声。

她抗拒这一切的安排。

作为抵抗,她抬起手,随便在纸上写字,刻意为之,笔画粗糙,字体粗犷,白白糟蹋一张澄心堂纸。

李缙倒也不恼,甚至颇觉好玩。

他放下磨墨的手,走到司以云身后,冷香融入她的暖香,宽大的肩膀将她笼住,他一手按住司以云纸笔的手,破有耐心的,教她写字。

不过,与其说是教,不如说是他强自捏着司以云的手腕,不顾她的意愿,在纸上写下一个字:烬。

“这个烬,知道是哪个烬吗?”他压在她耳畔,问。

司以云整天憋着火,语气生硬:“妾身知道,此字是,太子爷、自幼丧命的胞弟的名讳。”

这一下,触及李烬的底线。

李烬的力气倏地增大,将她反过来,他捏住她的下颌,额角浮现青筋,像在极力压抑什么,眼中隐约透着杀气:“再说一次?”

司以云迎着他的逼视,她心思通透,一下明白李烬的矛盾点,难掩恶意的戏谑地说:“太子爷知道,您还有一位胞弟吧?”

“胞弟因一些原因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