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云心一紧,下意识后仰,躲开。

而李缙僵住,还维持着俯身的动作。

司以云目光飘忽,睫毛扇得极快,她感觉到睫毛颤抖导致光的忽明忽暗,因而,很难看清楚李缙的脸色。

偷偷吸一口气,她细声解释:“世子爷,奴还生病,怕过了病气……”

话还没说完,李缙放在她鬓角的手指慢慢收紧。

“唔。”司以云呼吸一窒。

他的手猛地挪到她脖颈处,掐着她的脖颈让她仰头,司以云终于看清楚了,李缙的眉眼照旧,总是如水墨画般淡雅,但此刻,隐约的戾气,随着他不达眼底的笑意,泄露出来。

儒雅荡然无存。

这才是他。

他低头,噙住她的嘴唇。

狠狠咬着,两人都尝到血腥味。

他带着劲,即使动作稍有生涩,但以强硬姿态,硬生生侵略她的领地,掐着她脖颈的手微微松开,却一直徘徊其上。

本来嘴中苦涩的药味,多出一股冷香。

司以云被动承受,也明白,他要她的心完全臣服,不管他做什么,她只需要做出他想要的回应,就够了。

良久,李缙才放开她。

两人的呼吸都有点喘,而司以云眼角慢慢垂落一滴眼泪。

不知是惊,还是怕。

李缙吻走她的泪水,声音带着餍足:“躲我是不乖的,我会生气的,记住了?”

司以云闭上眼睛,鼻音有些浓厚:“奴记住了。”

她嘴唇红肿,下唇被他咬破,冒着血珠,许是觉得有点可怜,李缙边用手指擦拭,又变回温柔无害:“疼吗?”

司以云按住他作乱的手指:“疼。”

李缙本只是擦拭着,擦着擦着,又走。火了。

他低头,捏着她的手腕按在枕边,像是不会厌烦,又吻住她的嘴唇。

司以云又一次被拉入沉浮之中。

不应如此的,她混乱地想,前面那么多次,他们从没有像寻常夫妻那般亲昵地亲吻,但这次,是李缙先越过这条线。

他难道不应该比她清明吗?

她不是只是刀吗?

让刀只做刀,不要给工具幻想。

可是他的随心所欲,让司以云无法拒绝,更无法控制自己。

脑海中挣扎几番,在缠绵之中,她呼吸渐慢,好似回到教坊司的日子,那时候,清脆的笛声指引她,教她逃脱泥泞,渴望光明……

为了这抹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