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会补偿她,宠着她。

死一个姐姐,得这等关注与宠爱。

或许,也不亏。

妙娘暂时不闹了。

而司以云在棺材前,在曼娘青白的脸、轻微的腐臭味中,跪了一整夜。

她从头到尾,除了喊一句“冤枉”,再没说过什么。

仆妇们是见人眼色行事的,李缙说什么,她们就做什么,因此一个个早溜走,只有她自己一人应付这种体罚。

待第二天辰时一刻,天光大亮,符合“跪上一夜”的标准,司以云才扶着棺木,对着曼娘的脸,站起来。

两个膝盖就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在啃噬,又麻又疼。

她痛苦地皱眉,险些摔倒。

这一刻,她忽然有点想碧螺,小姑娘心思单纯,此刻或许会为她打抱不平,一边搀扶她,一边气得牙痒痒。

可是碧螺……

她没有深想,自己挪着步伐,蹒跚地走出中庭,回到自己的房中,推开门,缓了好一会儿,才进入房中。

然而还没等她关门,一双如玉的大手越过她,将门“砰”地一声合上。

“世子爷!”司以云吓一大跳。

而李缙像是在房中等她一夜,他抱着她,走到床榻之间,短短几步的距离,衣衫丢到地上,东一件,西一件。

他温柔地揉着她的膝盖,上面一大片青紫,叫他眼眸深了几分,低声问:“疼么?”

司以云眼角沁出泪珠,摇摇头。

李缙笑了:“不要装不疼,撒娇的女人才惹人喜爱。”

听罢,司以云勾住他的脖子,低声道:“世子爷,我疼。”

除了膝盖,还有别的地方,但她不能说。

她的顺从或许又撩拨到李缙,李缙呼吸一乱,章法全无,事毕,两人倒是出一身汗,李缙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她的鬓角,说:“知道我为什么罚你?”

司以云低声说:“世子爷的宠爱,要尽量分给所有女子,要公平。”

李缙笑了。

他如墨般的眼眸弯起,犹如月牙,清辉华然,手指掐着司以云的下颌,声音却泠泠然:“错了。”

司以云看着他,只等他给自己解答,李缙没卖关子:“我去曼娘那屋,妙娘也在,你送粥的时候,为何不顺便送妙娘一份?”

“你这嫉妒心,还不够真。”

司以云目光闪烁。

“还是说,”李缙手指挪到她洁白的脖颈,那上面有刚留下的红痕,他就着红痕抚着,“你猜到曼娘是细作,妙娘不是,所以有意放过妙娘?”

司以云身体一僵。

李缙突然掐住她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