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手腕的手,滚烫又干燥。

她动作顿住,顺着那只手,慢慢地上移——傅青竹在近在咫尺的距离。

这么近,她才看清楚,他耳尖的深色,或许会像快要滴血,如果这时候开灯,恐怕能看到她从来没见过的傅青竹。

他害羞了?

原来,她以为的所有避让,三个多月来没有多余的肢体接触,都是因为,害、羞?

她有些不敢相信,但又因为眼见为实,本不想深究,但是,是傅青竹主动抓住她的手腕的,她问:“那什么,你是害羞吗?”

傅青竹哑然,他看向别处:“没有。”

叶以云:“有,你就是害羞了。”

傅青竹:“……”

他似乎轻声笑了笑。

他沉沉地盯着她,喉结向下滚了一下,捏捏她的手腕,好似想感知她的心跳,斟酌着,又十分郑重地问:“叶以云,我能亲你吗?”

他这一问,叶以云也发现自己脸上冲起热气,她眼神飘忽,低声说:“哪有人亲人前还要问的……”

话还没说完,她亲眼看着这个红着脸的大男孩,低下头。

“闭眼。”

他的声音不是命令,是引导,也不知道是引导她,还是引导自己。

窗外车流不息,让这个房间,有微微闪烁的灯光,也不知道过了一秒,还是过了一分钟那么长。

傅青竹抬起头。

叶以云呆呆地看着他。

这么近,她盯着他通红的耳朵,明明自己也觉得自己脸颊能煮熟鸡蛋了,但她不可控的,轻声问:“就这?”

第八十九章

傅青竹眼皮跳了跳。

他抓着叶以云的手腕,知道她骨架纤细,以前不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只是,今天她手腕很凉快。

或者应该说,傅青竹自己体温偏高。

从叶以云突兀的那句“我可以到你床上吗”开始,心腔里在疯狂跳动,压制他的呼吸,两人之间流动着奇异的温暖。

夜色很容易碰撞出旖旎。

房间里暖气很足,她穿着短袖与宽松的短裤,露出细软的四肢,和修长的脖颈,她膝盖一屈,伏着身子,像是静静候在夜里的猫。

那一瞬间,傅青竹捏住身下床单。

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她的靠近,浑身骤然僵住,他得用点力气,才能抑制住自己去迎合的冲动。

怎么说,不合适吧。

叶以云懂什么呢,傅青竹想,如果他要对她做点什么,超过身体接触的事,他心里会有罪恶与隐秘的刺激。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叶以云是怎么成为亭亭玉立的姑娘,傅青竹看在眼里。

这颗小青梅熟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怎么舍得摘下,又怎么舍得下嘴?

就是相互矛盾的情绪,所以,傅青竹始终没有迈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