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次带回家的卷子都不会做,但有些人就是总在重复动作,以此来藉慰自己懒惰的周末——至少她把卷子带回家了不是?

海市一中每周末有校巴,每个班级固定一班,时间到九班的校巴,叶以云轻车熟路找到后面的位置,帮室友也占了一个。

她拿出耳机,准备听英语单词。

突然,眼角余光发现她占位的书包被拿起来,她挂着耳机,边抬头边说:“不好意思这里有……诶?”

傅青竹拎着她的书包,屈起长腿,一下坐在她旁边的位置。

叶以云瞪着眼睛看他。

傅青竹侧过脸,对她说:“你室友在前面,说我可以坐这里。”

叶以云脑子有点昏,顺着傅青竹的手指,看向前面,她室友对她打个手势,带着猥琐的笑坐下来。

傅青竹很自然地低头看她手上的单词本:“3000词?有哪个发音不懂,可以问我。”

叶以云完全哑了。

她只觉得自己耳朵轰鸣,耳机里在循环什么abandon、ability,而她耳朵只听得到傅青竹低沉的声音。

好近。

自从初中之后,两个人从来没有靠这么近过。

他一坐下来,周围的气息都变了,肩膀在她身侧,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说话时候的声音,好像把她整个包裹起来,让她心里紧张得缩成一团。

突然想到什么,叶以云低头看手臂,她现在比起军训时白多了,虽然比起以前,还是差了一点。

哎呀不管了,她现在就是开心!

和傅青竹回家就是开心!

她压抑好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啊。”

傅青竹看她乖巧的模样,挑了挑眉,突然问:“你为什么躲我?”

他的声音不大,但车上同学好奇傅青竹为啥专门过来,都竖着耳朵,这六个字,不知道叫多少人听去了。

叶以云顿时面红耳赤。

傅青竹知不知道这句话多叫人误会!

她又羞又臊,已经脑补出年级传她和傅青竹关系,虽然但是,她并不讨厌,只是仍会感到很害羞。

她低下头,声若蚊蚋说:“别人在看呢。”

傅青竹瞥了瞥四周的目光,不甚在乎地说:“我和我妹说话,怎么了?”

立刻,打探的目光收走,大家恢复嘻嘻哈哈。

而叶以云顿了顿,一颗心泛着的蜜味,也慢慢淡去。

傅青竹其实不是不懂,他只是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在公开场合说话根本没什么,如果感到忸怩,那才是奇怪。

因为没有男女之情,所以不害羞。

正是如此,他每次都会坦坦荡荡地说:“她是我妹。”

想明白后,叶以云心里有点苦涩。

暗恋总是这样,一个人的期待,一个人的欢喜,一个人的忧愁。

等下了车,叶以云心情已经平复,倒是傅青竹提着单肩包,他神态有些沉重,叫住她:“在楼下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