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方火并非你放的,如今证据确凿,是我们几个不听话的小辈撺掇着换掉的。”

郁以云皱起眉头。

总算,她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女人又说:“可是我家顾雁从未参与这件事,他固然有错,他、他知情不报,但他也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大错!”

“求求郁世侄,放过我家顾雁吧!”

说到这里,连“世侄”的名号都搬出来。

郁以云有点为难,所以又关她什么事呢?一来她现在不是飞星府弟子,二来这件事早就被尘封,如果不是他们一再提醒,她真的想不起来。

女人没漏过她脸上任何疑惑,便大胆猜测郁以云没想到这一层,直揭示:“孚临真君罚他,全是因世侄受过冤枉啊!”

郁以云大悟。

也就是说,这么久以来,真相终于揭发,当日毕方火确实与她无关,而岑长锋知道后,怒而惩罚弟子。

她纵然不想再回想前尘,不过,顾雁确实不是坏人。

她记得他,是因为在推郁清秋进河的事上,他当时一个“信”字,至少曾给孤立无援的她看到希望。

在这点上,他对她是有恩的。

她到底心软了,说:“我可以帮顾雁。”

那女人大喜,郁以云赶紧说:“但是我不能保证我能帮上忙。”

女人只道:“世侄愿意去孚临峰,于顾家而言,已是极大的恩情!”

再次回到飞星府,郁以云看着满是白雪的孚临峰,抛开思绪,朝里面走。

没一会儿,她见雪地里跪着岑长锋的十个弟子。

郁以云虽经常赖在孚临峰,但这么久来,她除了与顾雁有点交集,其余人连长相也没记住。

即使如此,她也知道,这群能拜入孚临峰的弟子,家中权势是飞星府内一等一的,修途无量,她记忆里的他们,平时意气风发,是小辈修士中的佼佼者。

可现在,他们有的明显哭过,眼睛红肿,有的脸色灰败,目露绝望,不知道他们跪在雪里多久,都焉焉的。

他们看到她,本来死寂的眼中总算迸出求生欲:“郁姑娘!”

“郁姑娘,我要和你道歉!”

“郁姑娘救救我们吧!”

郁以云:“……”

她在人群中略了一眼,认出顾雁,他分明也看到她,眼中重燃希望,但好似想到什么,他缓缓垂下头,脸上带着自责。

郁以云收回目光,她朝孚临峰主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