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才意识到什么,一刹那,由他放出的灵识爬遍整个飞星府。

飞星府地处方圆几千里,天上地下河流山川,全部被他纳入眼中,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郁以云。

他蓦地站起来,冷冷地说:“以云不在飞星府。”

郁阳惊讶:“什么?她会去哪里?”

岑长锋黑了脸色。

郁以云离府的第十二天,包括岑长锋在内的人,才发现她的离开。

管事府的小心翼翼地上缴一枚令牌,他谨慎措辞:“真君,当时她只缴这枚令牌,我查令牌上并未记录违规,便没有同掌门请示收了令牌。”

“她是自愿放弃飞星府的……”

管事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瞧着,这位不好惹的真君,脸色阴沉得紧。

岑长锋手上捏着令牌,指腹抚过“郁以云”三个字,许久没说话。

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离开?

岑长锋想,或许是她真的生气了,气他不予解释,气他没有把会惑人心神的晶莲还给她?他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离去。

她抛下孚临峰,是去寻新的落脚地?

一想到她已经离开十几天,岑长锋心头像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扰得他根本静不下心,这种陌生的侵扰,让他呼吸也重了几分。

当务之急,是找到她。

摆开寻人的棋盘,以令牌为线索,不一会儿,东南区域出现一个圆点,这个圆点还在移动,离飞星府并不算远。

岑长锋心里计算距离,他踩在长剑上,没一会儿,他停在棋盘指出之地。

他自己都没留意,他用了平日从来没有试过的、最快的速度。

乍然停下来,风灌满衣袖,也吹乱他向来总是梳得好好的长发,几缕头发从他额角落下,横过他狭长的眼睛,凌乱却柔和,为向来冷意的俊脸添几分亲近感。

此时,郁以云正和人讨价还价,忽的有所察觉,她抬头。

站在剑上盯着的她的人,长眉下,那双漆黑的眼睛格外熟悉……郁以云蓦然记起,她立刻朝人招手:“孚临真君!”

岑长锋紧拧的眉头微微松开。

如每次她见到他那样,这种兴奋没有变。

他从剑上下来,四周的散修出于本能,都默默避开,只有郁以云小步朝他跑过来,她怀里抱着一堆果子,是她用一小块碎灵石和别人换的。

她笑着说:“真君怎么来了?”

岑长锋记得十几天前的她,好像被剔掉什么,周身颓靡,他以为他找到的她,会像以前那样,亟需找下一处落脚点,亟待好好休憩。

但目前观来,她不止不怨他,而且与以前没什么两样,问的话这般理直气壮,令岑长锋愣了愣,才反问:“为什么不回去?”

郁以云也一怔,她歪了歪头,奇怪道:“回哪儿去呢?”

岑长锋心里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