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得到一件稀世宝贝,她爱不释手。

是她的了。

她心里充盈着幸福。

直到崔珏停下来,声音低低撩撩,暗含警告:“以云,我是男人。”

顿了顿,好像怕她不懂,他咬住嘴唇:“这里是郊外。”

白以云脸上飘过一抹薄红:“知道了,摸不得了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但她想到不合适的事,一阵口干,还是乖乖把手伸回来,摸不得总说得吧?她明媚的眼眸一转,说:“今日之后,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不许后悔!”

崔珏心想他倒是怕她后悔,便回:“好,负责,绝不后悔。”

她想了想,翻旧账:“刚刚居然敢让我一个人走十里路?”

崔珏闷声笑了。

白以云甩着草根敲他脑袋:“说,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本来就走不完这十里路,就等我折回去求你?好心机啊!”

崔珏嗓音含着笑意:“你也可以这么想。”

白以云:“……”

她双手环着他脖子,耳朵靠在他脖颈处,轻哼哼说:“你个小傻子。”

崔珏回:“嗯,我是傻子。”

白以云嗤嗤笑起来:“骂你傻子你还真应了!”

一会儿,崔珏越过一块凸起的石头,温柔地说:“如果我早点明白,早点舍弃一切,那现在,我们就不会是刚出洛阳,而是早在一起过日子了。”

白以云一愣,环着他的脖颈,闻着那股淡淡梅香,又说了一句:“小傻子。”

远处天空,鸟儿出巢猎食,一头苍鹰瞅准机会,朝鸟群掠过,惊得鸟儿扑棱翅膀乱飞,鹰却气定神闲地勾住猎物。

白以云指着那天空,又去扰崔珏:“你看,是鹰!”

崔珏看过去,笑了声:“嗯。”

白以云问他:“你听说过熬鹰吗?”

崔珏点头:“听说洛阳有人会熬鹰,我从没见过,愿闻其详。”

“居然也有你不懂的,”白以云盯着鹰,说,“所谓熬鹰,就是人陪着鹰,不让鹰睡觉,比的是意志,艰苦又反复,直到彻底驯服想翱翔于苍天的雄鹰。”

崔珏直指重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熬鹰人也不好过,当也累极。”

白以云笑了:“子非熬鹰人,安知其累?”

崔珏:“子非我,安知我不知熬鹰人之累?”

“傻子。”白以云又说。

“嗯。”崔珏的应声,融合在暖暖春风中。

白以云手臂勾着他,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若说崔珏是展翅待飞的雄鹰,那她就是熬鹰人。

反反复复,要的就是彻底的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