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浓重的睡意,脑袋以脖颈为轴心,向四周呈半圆微微晃动,可能用磨墨的手揉过眼睛,眼角有一点点黑墨,嘴唇轻张,上嘴唇上翘的弧度圆润,反而衬得下唇格外饱满。

朱琰自己是薄唇,他瞧着瞧着,指尖有点痒,顺从心意,手指轻轻捏着谢以云的下唇。

很软。

他勾唇一笑。

“琰儿!”淑妃的声音蓦地从春心亭外传来。

朱琰正收回手,谢以云从这乍然一惊醒来,往前倾便磕到朱琰的指节。

她眼泪一下就出来,捂着自己的嘴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惊诧地看着朱琰,又很快看到朱琰白皙手背上的牙印。

谢以云懵了,她怎么会磕碰到朱琰的手?

好在朱琰侧过手背不让她看牙印,不打算深究,谢以云松了口气。

淑妃步伐如疾风,很快走到春心亭,她目光复杂地看着谢以云,突然呵斥道:“跪下!”

谢以云无知无觉中磕坏朱琰的手指,淑妃是该生气,正要直直跪下去时,朱琰的声音传来:“不准跪。”

他斜眼看她,一脸警告。

最终,谢以云还是屈服于朱琰长时间的淫威,低下头没跪。

淑妃不依:“琰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偏心这个阉人?”

朱琰不想谈,只说:“母妃,您今日来春心亭就是训孩儿的?有什么别的事,快说吧。”

淑妃仔细打量谢以云,她是女人,而且她了解自己儿子,隐约猜出朱琰对谢以云不是单纯的主仆之情,但她一直不信,她儿子怎么能对阉人有异样之情呢?

但朱琰已经语露不快,淑妃心思一转,试探说:“这么着吧,我看小云子乖巧得紧,让他来我身边服侍,如何?”

朱琰冷着脸回:“不可能。”

答案了然,淑妃也沉下脸。

谢以云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心中不明所以,但这两个主子似乎因她而吵,她心里叫苦不迭,好在朱琰大手一挥:“你先下去。”

谢以云连忙束着手退下。

淑妃忍着脾气,劝说:“你以为你对这个阉人好,他会领情?呵,你别忘了,他曾提出要离开紫烟宫。”

淑妃的话一语中的,朱琰盯着谢以云远去的背影,微微抿起嘴角。

然而谢以云急于离开,却丝毫没有发现。

从这之后,天气越热,朱琰发火的次数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