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又夹一筷子鱼肉,却突然听到朱琰问:“喜欢吃这个?”

谢以云食不知味地在嘴巴里嚼着,嘴巴起伏的弧度很小,她点点头,但就连鱼刺也不敢吐,一并用力嚼着,想强行吞下去。

朱琰嗤笑一声,忽然来兴致,筷子尖端挑起一大块鱼肉,放在盘子边缘,说:“吃多点,身上没有一点肉,是想硌我的手么?”

谢以云说:“奴才多谢公主赏赐。”

那么大一块鱼肉,谢以云不敢挑鱼刺,只能连鱼刺一起嚼烂了吞,她尝不出鱼肉的香味,只觉得是一种刑罚,有些鱼刺太大根,根本嚼不碎,在她嘴巴里乱剐乱刺,慢慢弥漫开一股血腥味,直到朱琰吃完饭,她都没吃完,朱琰吃完就盯着她吃鱼。

谢以云心惊胆战,朱琰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架子上慢火烤着,以至于她胃部一阵绞痛。

朱琰察觉不对,目光一动:“吐出来。”

谢以云低下头,把混合着血丝、唾沫、鱼刺和鱼肉的东西吐出来,朱琰嫌弃地踹了她一脚:“没脑子吗,不知道吐刺?”

谢以云捂着痛处跪下:“奴才怕脏了公主的眼。”

朱琰看着跪着的人。

她是他培养的一条狗,他高兴时赏赐点东西,不高兴时就踹一脚,而狗除了忠心不二,不能有任何的恨意。

只是,看着她嘴巴被鱼刺刺出不少伤口,他忽然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生气,这个奴才自己找罪受,关他什么事?便站起来,冷哼一声:“还不快滚过来。”

谢以云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看似亦步亦趋,实则永远和朱琰错开一个步伐、错开一个影子,没有任何交集。

一月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宫里办起朱琰十六岁的生辰宴。

这一阵,以云能感觉到宫里氛围压抑,正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奏,系统摆出剧情:“就在这个宴会上,贵妃要向男主发难。”

以云好奇:“哦发难,男主会不会下台?”

系统:“想得美呢,他是男主哪有那么容易下场,贵妃还没向男主发难,但男主这边憋着一个大招,打得她措手不及。”

以云一边对镜整理自己太监服,一边说:“哦,他们朝堂斗法,怎么都和我没关系吧。”

系统:“给你剧透一下,有点关系。”

以云:“?”

系统:“王剑林要出事。”

以云正在绑纱帽的带子,细白的手指灵活地打个结,动作忽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