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安从喉头挤出声音:“不知好歹。”

杜以云微微张开嘴唇,像是在呼吸,却更像嘲讽。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眸中的冷意仿若能凝成实质,僵持着,直到楚承安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她的双唇上。

她向来红润的唇瓣褪点颜色,粉粉的,没有平日伶牙俐齿的可恶模样,半开合的嘴巴露出一点贝齿,下唇有一个圆润的弧度,这般仰着头,好像在索吻。

想用拇指恶狠狠碾过她的嘴唇,然后……

楚承安瞳仁震动,他突然放开杜以云,自己拉开距离。

他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一腔怒火倏然被浇灭,腾起来一种别样的感觉……他根本无法深究这种感觉。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闭上眼睛,拂袖离去。

杜以云捂着喉咙,用力呼吸着,楚承安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有点回不过神。

脑海里系统才出来客串:“你好欠打啊,男主这都没上来打死你,算他教养好。”

以云回:“不,没把我打死,也可能是因为喜欢我。”

系统:“呸,我敢肯定他刚刚都有把你摁死的心了!”

以云轻松地回:“但他还是没摁死我。”

系统简直败给以云了,它纳闷:“你说你认个错能咋地,非要搞得这么僵,现在把人得罪狠了,我看你白月光任务还怎么完成,太活该了。”

以云:“船到桥头自然直。”

系统:“我信你个鬼你个糟丫鬟坏得很。”

杜以云靠在墙上休息,好一会儿,她一脚深一脚浅地朝杜府走去,直到门口,她才重整姿态,像个无事人进入杜府。

早晨还晴空万里的天,不到正午就乌云凝聚,阴沉沉的,偶尔有一两声低低雷鸣。

杜以云抬眼望天,小声嘀咕:“变天了。”

然而对周鞍来说,侯府内确实变天了,侯爷一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周鞍事先和老三通过气,原来侯爷是去质问杜以云。

周鞍只能说,杜以云好大的本事,能这么精准地挑起侯爷的怒火,真乃能人也。

他现在跟在侯爷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想屏息把自己完全变成个透明人,然而侯爷还是叫了他的名字:“周鞍。”

周鞍心里叫苦,往前踏出一步:“属下在。”

楚承安在看部署图,漆黑的眼珠子在眼底划过,像是看进去了,又像压根没看进去,过了会儿,才说:“我的玉佩丢失了。”

“玉佩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信物,价值五六十两银子,是在宫宴上掉的,地点在御花园的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