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自己也敛了敛笑意,走到另外一边,开始写腹稿已存心中的状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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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带着刘全走的那天,天气有点阴,还有些冷。
兰嬷嬷和乌雅氏赶制了几日,才给他赶了一件合身的大氅出来。那大氅领头有一圈墨狐毛,是兰嬷嬷从库房里寻出来的。
库房里存着的东西不少,从前伍弥氏不给俩兄弟用。现在和珅管家,兰嬷嬷就去挑了好几样暖和的衣料出来,打算给兄弟俩做些御寒的衣物。
虽然已二月了,但春寒料峭,过些时日还要下雪,天气还是很冷的。兄弟俩身子骨都不是特别好,得穿的暖和些才行。
福建如今也很冷,兰嬷嬷给和珅的行李里装了不少衣裳,临行前嘱咐了又嘱咐,就怕刘全伺候不好,最后还是和珅笑着同兰嬷嬷说让她放心,兰嬷嬷才含泪送了和珅出门。
临行前一日,和珅就已让人通知了伍弥迩。
和珅到码头时,伍弥迩就已经在船上等着他了。
瞧见他来,伍弥迩就笑:“哥儿做的行程,我看过了,很是详细,也特别好。若是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哥儿不是第一次去福建呢。可见哥儿私下里这几日,是做了不少功课的。”
和珅一来,伍弥迩就眼前一亮。平日里和珅穿的不甚好,也只是让人瞧着小少年白净好看,如今打扮一番,穿着簇新的衣裳站在那里,倒像是个清雅的贵公子,气质凌冽不可侵犯,隐隐有了些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威势。
和珅淡淡看了他一眼,淡淡喊了他一声:“舅舅。”